待那两个人走后,房间里只剩下宋茉莉和谢允礼。
宋茉莉还有点恍惚,谢允礼居然当着两个员工的面,堂堂的MY总裁真的和自己道歉了。
可是道歉了,就能抵消自己那些痛苦,几次了,真的想问问男人几次了,母亲说是男人吃醋,他会吃她的醋。可笑。
“昨天是我误会你欺负人,这是我不对,但我和学长清清白白,我们只是朋友,你不要多想,我不会做什么出格的行为,我知道我是什么位置,也不配谈恋爱,放心吧,二爷还没有腻了我,我会守好本分的。”
“本分?你既然知道自己的位置,还敢见那个男人?”
谢允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女孩的脸,他捏着女孩的下巴,声音冷漠如常,“你只能是我的。”
“什么……”她推开他的手,“为什么不能?母亲说你是吃醋了,难道二爷真的吃醋了?”
宋茉莉不懂,他为什么对她有这么强的占有欲,而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他这样想,何况她难道连和人说个话都不行。
“宋茉莉给我摆正你的位置,我是你的金主,我才能主导你,你别想着和你的师兄有任何的可能。”
可他们只是交流而已,只是朋友的相处而已,谢二爷你到底在怕什么。
她扬起嘴角的笑,一张小脸上的表情挑衅十足,她看到谢允礼那张俊逸贵气的脸上有个大大的印子,可是即使这样那个男人还是那么矜贵。
“为什么?”
谢允礼靠近她的耳边,“你只能是我的,哪怕我不要了,你依然冠着我谢允礼女人的标签。”
这估计是宋茉莉听过的最毒的诅咒,这辈子她好像都逃不掉了的感觉。
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
谢允礼看到宋茉莉的眼眶开始泛红,一颗心突然颤动了一下,他在她的脸颊落下一吻,揉揉她的头,放开了她。
他靠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从你进了这里,就注定了这辈子都得跟我谢允礼纠缠不休了,别再幻想了,你的人生只能由我主宰。”
不要,她真的想呐喊出来,她的人生是属于她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可是她真的喊得出这两个字吗?
此时此刻,她坐在这里,她仍然需要依附这个男人,喊口号容易,母亲的病真的断了治疗怎么办,宋家真的没有了MY的合作怎么办?
所有的一切压得她喘不过气,她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指着谢允礼哭得泣不成声,“你……欺负人。”
谢允礼第一次看到小姑娘不是在他身下哭得这么伤心,他抱着她坐在了他的腿上,轻轻拍着背,柔声安慰:“好了乖乖,听话。”
“不要,我是人,不是你的宠物。”
“好好,你是人。”
“谢允礼你好丑呀,”她点着他嘴角的伤,一副嫌弃的表情。
谢允礼想,这伤不就是要给她看的,结果这小没良心的居然嫌弃他难看,也是她要是能关心他,只能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他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小没良心的,别哭了,脏,去给我上药。”
宋茉莉有些发懵,他们俩怎么就跳跃到这了,不过她还是乖乖去拿了医药箱。
“乖乖,”要不怎么叫她乖乖呢。
宋茉莉拿起棉签沾了点消毒酒精,在男人深邃的眼眸中,精准地杵在伤口上。
“嘶,”谢允礼终于疼得喊出声。
“喊什么呀,还是不是男人。”谢允礼听到这句话,感觉比伤口都让他疼,他不是男人?
他的手抓住女孩乱捣鼓的手,声音有些沙哑,“你不清楚吗,那就试试吧。”
“不要,很疼。”
这样呀,谢允礼的情绪缓和了下,他抱着女孩的身体,径直往楼上走去,宋茉莉手里拿着带血的棉签,挣扎着钻出他的手心。
“老实点,别惹火,要不现在我就要了你。”
进了卧室,宋茉莉被放在床上,男人第一步,关上门,第二步,关上窗帘,房间立刻变得昏暗起来,第三步,他走到床边俯下身,盯着床上的人不怀好意地笑。
她立刻警惕起来,环抱住自己身体,不容男人靠近半分,时而挥着手里的棉签棒,驱赶男人。
谢允礼被气笑了,手臂扶着墙,严肃而冷漠的话语从他抿着的薄唇里吐出来。
“是你自己来,还是我亲自来。”
什么……宋茉莉以为自己幻听了,这是要干什么,还是大白天的,为什么让自己做这种事情。
好半天她都一动不动,谢允礼渐渐失去了耐心,他站直身体,然后一点一点靠近女孩,抓着她的腿,把女孩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昨天弄疼你了,我看看。”
宋茉莉有些抗拒,她推着男人的手,小手攥着他的衣襟,脸扭曲成一团,这么羞耻的话,他为什么就不害臊地说了出来。
整个人埋进男人结实的胸膛,闻着专属于他身上散发的木香。
“对不起,”
对不起,每次都对不起,只是每次都能把她弄伤了,这样的对不起有什么用。
“嗯,谢总,只要你离我远点,就好了。”
谢允礼脸色一变,抱着她的手收紧,声音透着股冷,他说:“我做不到。”
只要一想到这个小东西在别的男人怀里,他的心就撕裂般的疼,他怎么可能放手。
这种感觉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来,有时候他以为只是自尊心作祟,他是男人,是那种骨子的占有欲在作祟,后来他觉得不完全是。是害怕失去,无论那个男人是谁,他都不允许,更可怕的是,他不想让她离开,不想让宋茉莉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那种感觉强烈到病态。
宋茉莉推了推他,抬起头看到男人黑眸深沉而缱绻,她不太相信,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这种感觉像极了从狼变成狗的过程。
这让她十分恍惚,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里。
“放手,”
男人反而抱得更紧,谢允礼脱下外套,在宋茉莉抗议中,抱着女孩躺在床上。
在宋茉莉要睡着前,她迷迷糊糊听到男人说:“我下次会轻点,乖。”
还有下次,宋茉莉哀嚎一声,愤愤地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小姑娘确实累坏了,躺在男人的怀抱里,一觉睡到了晚上,旁边的男人也陪着她睡到了现在。
等她睁开眼,整个屋子有些昏暗,她听到男人醋重的呼吸声,宋茉莉挪动了身子,从男人的怀里钻了出来,靠坐在床头。
她一系类的动作居然没有吵醒谢允礼,平时,男人睡眠极浅,她稍微动一下都会惊醒他,不知道今天怎么了。
她踹了男人一脚,躺着的男人,除了极短的哼了一声,就没什么反应,反而,触碰到他的肌肤,居然有些滚烫。
这很不对劲,宋茉莉吓了一跳,手摸向男人的头,才终于确认男人的不对劲,他额头滚烫,细细端详男人的肌肤有些潮红,有时候发出痛苦的申银。
她尝试叫他的名字,“谢允礼,”
无人回答,男人手自然的寻找让他熟悉的一切,那就是她这颗小白菜。
他手不老实地在身体周围搜寻起来,大有我不找到绝不罢休的架势,宋茉莉看着这一幕,感觉十分的头疼。
她拍了一下谢允礼的脸,试图阻止这个发疯的男人,没想到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放在脸上,死死扣住。
他的手很热,隐隐有些汗液,脸颊也多少有些热度,加上呼吸喷洒的热气,让她本有些凉气的小手被男人给焐热。
宋茉莉无奈极了,想抽出手,怎么都不行,她咬着牙,一只手掐着腰看着男人,“你可真烦人。”
“水,乖乖。”
“没有,”
不过,宋茉莉还是赶紧摸到手机,拨通李煜的电话。她确定谢允礼生病了,只是不知道这个病到底严不严重,她只能先找李煜,再决定要不要送谢允礼去医院。
李煜出现在主卧的时候,身后还跟着顾墨。
跟着谢允礼这么久,她知道谢允礼很少生病,而且她压根不是谢允礼给自己准备的居家医生。
谢允礼生病,李煜也是没想到,他们二爷的身体,能生病那简直不可思议。
难道说是被宋茉莉传染的?他把眼神落在旁边被逼着盘腿坐的女人,按理说宋小姐这病也不严重呀,二爷身体那么好,有那么容易被传染吗?
不过,顾墨不那么想,她是见过这位爷亲自嘴对嘴喂人家小姑娘喝水的。
“你看我是几个意思呀?”
宋茉莉觉得莫名其妙,难道是她传染的不可,不过那又怎么样,那也是他自愿的也不是她逼得。
“只是二爷向来身体好,这次生病我建议做个检查,而且已经发烧快40度了。”
40度,李煜不可思议的惊呼一声,这怎么可能,距离上次生病,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嗯,确实不对劲,二爷……”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这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是人就会生病呀,你那么夸张干嘛。”她都被折腾的生了两次病了,她说什么了,一个大男人病了一次,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宋小姐,你有所不知,像二爷这样的,从来不怎么生病的人,一生起病来就会很严重。”李煜担忧地说。
宋茉莉有些无语,就是生个病,不是要死了,至于吗?
看顾墨和李煜忧心忡忡的样子,她没有再说什么,她觉得再待在这个屋子,自己会呼吸不畅,可惜她无法拔出另一只手,只能干瞪眼看着身边的男人。
不过看他的样子确实十分难受。
“水,乖乖……”
这一声,让所有人停下手里的动作,阿姨来到房间送水,刚打开门就听到这声,她整个人停在了门口。
所有人齐齐看向宋茉莉,宋茉莉目光移到阿姨手里的水杯,她咬着牙,即使头皮发麻也要表现的若无其事。
“水,阿姨。”
水杯拿在她的手里,她却没办法喂他。
看了一圈人,也就李煜能帮得上忙,结果这人像个傻子杵在那里。
“你倒是过来呀,这是你老板。”
哈,李煜有些犹豫,二爷又没有叫他,他过去算个什么劲儿,这不明摆着,这个时候男人需要的是女人,不是助理。
宋茉莉怒瞪他,“什么意思,我一个手怎么喂?”
李煜眼神躲闪,他当然知道怎么喂,只是他不敢说。
"水……"
这次,像是催命符,李煜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立刻带着顾墨和阿姨离开房间,并迅速把门关上。
整个房间安静下来,只留下宋茉莉黑着一张脸看着紧闭的房门。
“靠……”果然有什么老板就有什么下属。
李煜关上门,他看着身边的两个人,淡定地站直身体,“这二爷到底干了什么,病的这么严重,不会是因为昨天晚上……”太过激烈。
“不知道都有可能吧,他和宋小姐离得近被传染也是有可能的。”
“昨天,二爷要了好多冰块,难道喝冰水喝的?”
“冰块?”
阿姨的话点醒了两个人,冰块,降温。
“二爷要了多少冰块?”
阿姨回忆,她今早一看储存冰块的地方,所有的冰块全被用了,她怎么也没想明白,这么多二爷都干什么用。
“都没了呀,足够放一浴缸那么多,要用冰块就得现做了。”
啊……李煜大喊了一声,这不就对上了,这二爷是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