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仙宫之上,坐落了八大仙门。
八位长老有说有笑的齐聚,唯有仙盟大会才能让此等金枝玉叶的各位召集而来。
郎家主坐落高台他手中执着斗酒,着了身无比珠光宝气的金色衣袍,那男人估摸四十。“现如今仙门百家可真是百花齐放。”
几位家主有说有笑的回应着,郎家主道:“真要论谁最风光?那现如今的玄氏必然能占据一席之地。”
玄刃对望着郎家主,推辞了一番,那男人又道:“先是娶了仙门天才沈寒月为妻,又是坐上家主之位,与沈氏强强联合,谁敢不说一句风光?”
瑾夫人客气的笑道:“郎家主谬赞,胤秋这孩子也天赋绝佳。”
站在郎家主身旁的郎胤秋身形顿了顿,英俊的脸上雀跃出了笑意,刚想开口回应。冷水淋透而来,郎家主不屑一顾的嗤笑了声又道:“家奴之子,废物罢了。”
金袍青年刚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他站在原地蹉跎着,双眼赤红如滴下了血。
“愣着干嘛?谁允许你在这里待着了?还不滚下去,竟让别人看笑话。”郎家主说着,便不在理会郎胤秋。
远处人潮涌动,无数人聚集在高台之下。
为首的青年青衣如竹,相貌堂堂正是现如今容氏长子,容阳。
“诸位远道而来参加仙盟会,真让此地蓬荜生辉,多谢了。”容阳负手行礼,数人紧随其后的恭维。
玄堰站在身旁,将头搭在他肩上百无聊赖道:“你说,这次仙盟会有什么大礼?”
沈寒川将那人脑袋从肩上推开道:“奇珍异宝,或是增长修为的玩意。”
周遭聚集着各地的名人异士与仙门子弟,就连这宏伟无比的天门山宫下,都显得地方小了些。
不远处空地上,布上了红心靶子,几匹烈马被牵来。
沈烁熠睁大了双眼,没见过世面的看着他道:“难道,是骑马射箭?”
沈寒川回应了声,此招式曾经他也并非未体验过,多数马匹不听话的紧,稍稍一动就左摇右晃。
一路有十二个靶子,个个射准红心才是有本事。
但曾经,他不慎遇见了个相看相厌的马匹,一路之上坎坷无比,他从马上颠下来数次险些命丧。
瞧见这马匹,不知为何沈寒川头疼的紧…
他似乎就是不招马匹喜欢,每只马见到他又是刨地又是嚎叫。
一切就绪后,震天动地的鼓声响起,彩旗飞扬,八大仙门的旗帜高飞与此。
张扬热烈,天边云霞升腾,绚丽夺目如展翅飞扬的燕。
容氏家主高呼在天道:“仙盟大会!开始!”
八大家族共同举起手中酒来,一饮而尽。
容阳驾马而来,凌然的举起手中长猎弓,一声声呼唤之下雪白骏马飞驰而过,那人双眼凝神静气。
耳边只听风凌冽而过,风驰电掣间一支支飞箭撕裂飓风飞入靶心,屏气凝神唯有心跳震耳欲聋。
无数人都看的入迷,尘土纷飞而过,沙尘迷漫了双眸,唯独一迭连声的撕裂飓风箭影。
流云骏马停下身形,青衣公子下了马。
他身后的判官颤颤巍巍的大声喊道:“容阳公子!全中!”
刹那,欢腾的掌音如锣鼓喧天,夺得满堂欢彩。
玄堰挪不开眼,顿觉那人高深莫测道:“此人也乃劲敌啊,十二靶皆中还真不亏为世家第一公子!”
沈寒川目瞪神呆,回应道:“箭法犀利,骑于马背之上,竟还能如此神准…人外有人。”
身旁人抱着手臂,洋洋得意的注视着沈寒川道:“哼,我不骑马也行!”
沈寒川轻笑望着玄堰道:“骑马呢?”
玄堰斟酌片刻道:“反正定会不输容阳,等我拿下魁首,请你去喝全江陵最好的酒!”
他低声笑了笑,瞧着他人骑上马又道:“拿下魁首才请我喝酒,真是吝啬。”
玄堰思虑片刻,凑到他耳边笑道:“那就请大名鼎鼎的寒川君去饮酒。”
沈寒川耳边一热,话落判官高喊那人战绩,结果便是一个都未射中。箭艺不精者遇见了此物,也怕是死到临头了,更无人敢妄言。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两人扭头看去。
那人一袭金袍,背了把灵犀弓。长相张扬英俊,却无了平常的嚣张跋扈,反倒疲惫不堪。
郎胤秋身后跟了许多门下子弟,一个个怒意不加掩饰。
虽时隔三年不见,那人骨子里的狂妄依旧不减当年。
郎胤秋将散落的乌发扎起,英俊的侧颊之上赫然出现红肿的掌印,分外可怖。
他察觉到两人的视线,不屑的狠毒道:“仙门天才怎会与我这样的凡夫俗子在一方天地?不应当是轿子抬在高台之上瞧戏么?”
话语狠毒,也不知是痛恨还是嫉妒。
沈寒川不愿回应那人,玄堰瞪大了眼瞧着那人红肿的侧颊道:“你的脸?”
此话一落,那人垂下头,几缕发丝遮挡下掌印。郎胤秋自嘲的轻笑一声,紧攥着拳指尖陷入布满细茧掌心,
“呵…假惺惺什么?是想关照我吗?”郎胤秋抬起如狼般的眸子,眸中闪烁着微弱的光,狼狈道。
玄堰眼见如此,便不再去询问那人。
反正他知晓,不管如何,那人都是狗咬吕洞宾。
场内判官大声吼道:“下一位,神都郎氏郎胤秋——!”
郎胤秋抬起头来,他似乎看到高台之上那个金袍男人紧盯着他,他有些看不清那人究竟是什么模样,是期待?还是毫不关心?
神都子弟奋力喝彩,只求郎胤秋能得郎家主几分青睐。
“玄堰,我父亲总说你是绝世天才。说我是家奴之子,血脉低贱,没有这张脸狗屁不是。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生来高贵,还是我低人一等。”郎胤秋翻身上马,他金衣袍无比耀眼,腰间那块渊龙怒水玉牌也同样动人。
玄堰与那人远远相望,他正色凌然道:“郎胤秋,我从未看扁过你一分,但倘若你妄自菲薄,今日就算是神武大帝来了,也毫无办法。”
乌黑俊马之上那耀眼的青年,嗤笑了一声鄙夷道:“那便箭术见真招!”
此话一出,鼓音大起——!
只见那流云骏马飞驰无比之快,追风掣电就如同阴雨之下的道道惊雷,金衣青年稳坐骑上,就连身形都未晃一下。
他将灵犀木弓一把撑开,须臾间道道瞧不见影的飞箭劈云破雾,来势同凌厉的疾风骤雨。
郎胤秋在此刻,如比所有人都要耀眼夺目的星。
他身形矫健,速度飞驰之快射箭的身影成了残影,箭箭正中靶心。
可就在此刻,最后一靶心中却赫然有一箭,数人屏住呼吸一道狂风不假思索的飞跃而过——欢呼声鼎沸而起,如浪潮卷来。
只见,那飞箭将原先的箭一分为二,正中靶心。
郎胤秋双眸雪亮,他宛然一笑,烈日耀眼。
——番外篇&4
青秋生在春楼,他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痴迷的,或是痛彻心扉的叫喊声,在耳边响起,一年一年又一年。
无数个夜里,他泪流满面的哭泣求着奄奄一息的母亲离开春楼,他攒够银两带母亲归乡,可却天不随人愿,母亲重病缠身,奄奄一息。
哪怕是一天干无数份工,也赚不来药钱。
走投无路,他走起了母亲的老门路,留着泪奄奄一息的收下了银两。
神都郎氏寻子的消息,在城里传开。
青秋一身伤痕,望着手中的渊龙怒水玉牌,泪流满面问道:“为什么…来的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