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被一只手轻易的抚起,那人为他拍了拍摔得脏污的衣物喃喃道:“不应该啊…”
玄堰这话被人潮声挡了个干净,沈寒川感受到手腕上的温热,他低声道谢却又无地自容。
马匹被人牵走,那马匹十分不屑的被套上了肥唇,走起步来一步比一步怪异。
沈寒川自然察觉到不对,但此刻他若是说了,反倒就是在变相说容氏的不对。
倘若是被人当刀使了,那才更是…
沈寒月居高临下的倪着,她比从前更美艳了几分,黑发被盘成飞鬓,朱红玉翠在发上摇摇欲坠。
手中空了的茶杯又被一位略显疲惫的少年斟满,那人正是郎胤秋。
她冷哼一声,笑道:“郎家主,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胤秋弓箭夺魁已是板上钉钉竟还让他在这里忙东忙西的。”
说着,她感受到肩侧被人轻柔的拍了一拍。
略微年老的男人肆意笑了几声道:“谬赞,他应吃苦耐劳,才能对得起我在他身上投入的金银。”
郎胤秋没说话,背着手回到了男人的身侧,他抿着唇竟是低下了头去。
微微的血味若隐若现的浮现,沈寒月盯了过去,只见郎胤秋的十指之上皆是细小伤口,与乌青疤痕。
她蹙眉却也未搭理,只是看到台下狼狈的沈寒川还是无奈了片刻。
“寒川自小便不善御马,总是这样就连现如今在这高台之下还能如此差劲…”
这话掷地有声,有人暗喜,有人暗愁。
容家主高居台上只觉诡异,这沈寒川虽是落马,但未落之前,那弓箭使的可并不差劲,更何况只差最后一箭反倒是那马匹,导致他失了上风。
他只觉得不对,便暗自招呼门下子弟去彻查此事。
朗胤秋身处暗处紧攥起了拳,他轻行一礼,便离开了这高台之上。
正所谓灯下黑…
两日后,数人再度汇合于此,这是千峰山巡猎场也是容家大名鼎鼎的“宝山”
多年前传闻说荣家先祖路经此地,顺手救下一只灵兽便被赋予了无上至高的力量,山化为千万碎片,便最后得名千峰山。
抬眼望去,高深莫测,低头看去,层层叠叠。云雾缭绕,仿若仙境。
荣阳身居高处,大声唤道:“我足在千峰山内投放入将近千只恶兽,其中有十只为毁境级,倘若屠杀一只便能获得50积分,此榜榜首能回我族秘境挑一看的入眼的法器。”
此话一出,周围的摩拳擦掌与抽声冷气多了许多,荣氏作为最有威望的仙门之一,美女法宝金银那更是一个不少,就更别提这令人垂涎无比的荣家秘境。
这秘境之中无数的财宝与法器更是不可想象。
沈寒川直觉后背发凉,沈烁熠为他披上了一件青色薄斗篷,这件青衣衬得他人更为清俊俊美,稍浅一些的眼眸似是如水如月。
远处山腰,山脚设立的都有帐篷,这场十日之争怕是饿狼扑食环境艰苦了…
他不自觉打了个冷颤,只觉前路更加慢慢身上恶寒更加加剧。
干枯乌黑的枝叶缓缓的摇曳着,与这布满山水之色的沈寒川尽显格格不入。
沈寒川轻柔的咳嗽,左手的剑穗子就微微摇曳,一颦一笑都如同脆弱的昙花。
身旁少年郎不安的瞧了眼低声道:“寒川君…您还好么?”
的话,一出一道凛冽的视线扫过沈烁熠的身旁沈寒川无奈道:“我又不是死了,你放心吧。”
他说着荣氏子弟已然开启的秘境,几乎是所有仙门子弟都争先恐后的入了境。
生怕自己被拖累,悬浮在高空之上有一道玉石做成的卷轴,容阳的大名高挂于卷轴之上,那道名字旁还有十积分。
树人惊了,边刻边看向秘境之中,发现那容阳竟早已拿起了弓箭,高高射去,一箭便是一只魔兽。
一箭飞越而去,他凝视着远方的魔物,轻挥衣袖道:“快去吧,让我看看这些年来你修炼的成果。”
此话一出,身旁的少年便立即隐去了身形。几步飞跃进了逆境之中。
随即他脚踩飞剑,衣摆纷飞高跃而下,刺骨的寒风如冰冷的尖锐剑刃刻在侧颊,每下一尺就感受到极大的压迫。
直至浑身血脉都彰显着暴怒,沈寒川有些痛,他用冰凉的双指去触摸着面颊的微刺但随即也就顺着下坠而淡淡忘却了。
此处冷风呼啸,千峰望不见头,唯有一抹凉意的雾笼罩视线。
大不如同高楼之上所看到的千峰山一般,倘若高楼之上的所见是一片繁华,珠红玉翠而高楼之下则是一片荒芜,毫无生机。
无数仙修如同游鱼一般,个个飞跃而来,举起手中的法器在此处大显神通。
更有甚者甚至带领着一大波人,往山腰处前行。
沈寒川踉跄几步,体内泛起凉意,心口处绞痛至极,头一昏连带着身形都有些微晃。
霜寒剑抖了抖,原先散发寒气的剑身竟开始莫名发热,他用手轻轻的拍了一下剑身安抚。
可下一刻,一道飓风从面颊处飞奔而来,就像是蓄势待发的闪电。他甚至看都没看见,只能看到一道白色的光影从身边掠过。
几缕乌黑的发丝,被这阵作风一般的飞箭削掉了几根。
怒意瞬间上了心头,沈寒川赤着眼眸浑身灵气乍现如同盛怒的灵龙,一瞬间乌斯飞过青衣闪过眼眸流转。
身后一匹匹巨大无比的黑狼双眼如同漆黑的黑曜石般嘶吼着向他扑来,可在他还未出手,可在他那股怒气还压在喉间之时。可在他还未来得及回神,无数只飞箭飞驰而来,只见那一匹匹黑色的魔狼顿时翻倒在地面之上,口中抽搐着,流着鲜血。
但倘若刚才没有人在此时伸出援手,等待他的将会是一身的伤痕。
两人隔着数里,远远相望着对方。
沈寒川眸中闪过那人年轻英俊的模样,似乎总觉得在某一个时刻这样的场景他曾无处次见过。
一缕黑发落在他的手中。
那人清朗的嗓音响起道:“寒川,曾经你也斩过我一缕发丝,可有忘记过?”
沈寒川愣了须臾,随即一笑无奈道:“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