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但他的天地二魂却是他自己的。他可以成长起来。成长本就是疼痛的,不痛,他如何实现破茧成蝶?难道他是你和陵越羽翼下的小草,经不起风雨摧折?如此,他日后还怎么与陵越并肩?”
红玉抿了抿唇,眉间的雾霭渐渐散去:“...也许是太把他们当孩子了吧~”
黎珺笑笑,单手揽过红玉的肩,等着汇合。
***
雷炎难以置信地看向空了一个洞的胸口,愣了一瞬。
就在下一刻,雷炎的嘴角卷起一丝冷笑。
忽而,他的手吸过玉衡。
将玉衡放在胸前,闭上眼,默念咒诀。
如同刮过一阵风,死去的青玉坛弟子的魂魄一一被吸进了玉衡之中。
周遭到处都是眉心有个黑点的青玉坛弟子尸体。
陵越和百里屠苏也因力竭,暂时无力阻拦雷炎。
将所有青玉坛弟子的魂魄收入之后,玉衡明明灭灭。
魂魄渐渐卷做一颗灰色的珠子。
雷炎眼底的疯狂火焰窜了一窜。
将血滴入玉衡内。
玉衡就像是烧红的炭,滴进的血仿若被泼在炭上的水滴。
灰色的珠子燃起了诡异的青绿色光芒。
如同一颗木珠被火焰焚烧。
待得这青绿色的光芒熄灭,玉衡中已经躺了一张与雷炎胸口空洞一模一样的红网。
雷炎拿起,往胸口一贴。
刹时间,那个空洞便血肉横生。
极快地就愈合完毕。
仿若从来没有被洞穿过。
亲眼见识到这玉衡威力的陵越和百里屠苏,都懵了。
这...
与此同时,心头也疑问迭起。
若玉衡真有那么厉害,当初徐福又跑个什么劲儿呢?
陵越和百里屠苏的目光缓缓交汇,暗自提高警惕。
雷炎将玉衡一下掷出,令其躺于王座之上。
陵越微微眯了眯眼。
心间略有猜测。
百里屠苏抿了抿唇,绷紧了身体。
雷炎笑笑:“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来?”
陵越和百里屠苏的目光再次相撞。
一触即分。
陵越直取玉衡,百里屠苏与雷炎相斗。
原本这么一个方案就是个试探。
但令陵越没想到的是,雷炎对此毫无反应。
心下疑虑,立刻改换了方向,剑指雷炎。
此刻,他才看清,雷炎的眼睛红得发亮,实在是典型的走火入魔。
这般情形,比起头脑尚且清醒的状态,将更为棘手。
百里屠苏见到陵越居然调转船头,立刻明白过来,陵越方才是在试探。
雷炎并未有任何的反应。
那么也就说明...
如此情形,当然也算是一场恶战。
师兄弟俩二打一,雷炎都不落下风的同时,还越发的力大无比。
师兄弟俩都有些担忧。
陵越想了想黎珺的话,心间隐隐有了计划。
但他的直觉,却令他暂且没有动手。
忽而,雷炎暴喝一声。
束得规规矩矩的头发一下散开,额间生出了紫红色的纹路。
这...
雷炎的变化,当然拿给陵越和百里屠苏看在眼中。
身形交错之时,两者对视一眼。
一者错身,注意着玉衡。
一者释放星蕴之法。
此番,一下整个丹室都安静了下来。
寂桐眼睫轻微颤了一下,心头默数的数,也在这一刻停下。
雷炎被那一只重明鸟击中,跌落远处。
额角的紫红色纹路略略闪过一丝又一丝的火光。
雷炎似簸箕而坐,双手撑地,气喘不已。
百里屠苏深深喘息一口,收了势,反手持剑。
陵越虽然仍旧关注着玉衡,却也一同反手持剑,来到百里屠苏身旁。
百里屠苏冷冷地看着雷炎:“你以为在这秦始皇陵的地宫之中,限制了我和师兄的仙术仙法,我们便拿你一丝一毫的办法都没有了?你以为有了洗髓丹,就万事大吉了?”
目光陡转凌厉:“你以为我天墉城天下第一剑宗的名头是浪得虚名?你以为我师尊所授,皆是花拳绣腿?”
冷冷地勾着嘴角:“那肩头的伤,是你设计肇临师弟该得的。那心口的洞,是你夺了肇临师弟的命该得的。现在的焚烧魂魄的伤,那是你残害生灵该得的。”
剑指一扬。
雷炎周身都燃起了火焰来。
但却不是三昧真火。
而是星蕴之火。
雷炎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怎么会...”
陵越面对如此丧心病狂的人,忽而不知道他心头的感受应该是什么。
说悲哀也悲哀。
说可恨也可恨。
最终到了唇边的话,却是淡淡:“那洗髓丹本就是迷惑帝王之物,哪知你竟当宝贝似的~”
雷炎忽而高呼:“不可能!”
陵越微微摇了摇头:“你既是青玉坛掌门,我且问你,你们开宗立派如此之久,到底又有何人长命百岁了?还是靠着金丹之术?”
雷炎似哭似笑,颠态异常。
师兄弟俩对视一眼。
对于这种执念成魔的人,当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在雷炎即将灰飞烟灭的那一刻,癫狂的目光死死钉在那虚弱的欧阳少恭身上:“我的丹芷长老,有些事,我祝你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话音刚落,雷炎烟消云散。
欧阳少恭听闻这话,低下的头当然遮住了那勾着的嘴角。
寂桐目光微偏,口中浅浅泛着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