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什么程度了?”
不仅石兰,天明月儿也是一愣。
白瑶叹了口气,“两年前离开桑海那时我便同他说过,看来这两年的征伐,重瞳对他的掌控远超你们的预期。”
石兰眼眶一红,高月替她说:“白姑娘说得不错,随着重瞳发作得越发频繁,少羽的脾性有时极其暴戾,即便石兰以笛音抚慰,成效也衰退的厉害。”
白瑶叹了口气,这都是意料之中的。
“我二进阴阳家特意调查了重瞳之事,据石兰当初所说,少羽被喂下真人丹和恶鬼丹,这两样丹药为云中君独门,他死后阴阳家再查不出药方和存量。典籍上面只提到过重瞳之人的事迹,却少有解除重瞳的先例。”白瑶说。
石兰水晶般的眼眸骤然失色,她尝试镇定下来,却终究无法止住哭腔,颤声道:“真的...没有解药么?”
白瑶看着她绝望的眼神,少羽如此,她最自责吧,当初也是为了救她才...
高月也用余光看着她,试图从她的眼中看到一丝微乎其微的可能。
可即便如此,白瑶还是摇了摇头,“我也服下过云中君留下的丹药,为了自救,我翻遍典籍...丹药虽然类似,但重瞳并未发生在我身上,重瞳的情况,确实因人而异。”
三个青年俱是一惊,没想过白瑶也服下过丹药。石兰细细看着白瑶的眼瞳,确实没有重瞳的迹象。
白瑶看了眼高月天明,“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话单独对石兰说。”
天明他们离开后,白瑶从怀中掏出一个陶瓶递给石兰。
石兰犹豫着接过,“这是...”
“夺命化枯蛊。”白瑶说。
“什么!”石兰一惊,陶瓶险些脱手而出。
白瑶看着她眼中迷茫的漩涡,柔声道:“这是世间最凶险的蛊虫,可以短时间内转化宿主体内全部的血液,或许...也是最后的机会。”
石兰攥紧陶瓶,她自己就是蛊术大师,自然听说过韩国血衣堡有一种极其诡异的蛊虫,也是中原为数不多的不出自苗疆的蛊。
“夺命化枯蛊必须以心头血为引才能种下,”白瑶说,“只是一旦入体,中蛊者一身修为尽毁,如果做好了决定,它就是你在等的那个...唯一的机会。”
她怜惜地捋了捋石兰有些凌乱的鬓发,“这蛊...是我唯一的亲人留给我的遗物,很多次我想过用它了结性命,却因为不想他留在世间最后的信物消失,一直留到现在,看来,它在等的人是你。”
石兰身形颤了颤,将陶瓶揣进怀中,白瑶抱住她,这个清瘦的女孩已经长得和她一般高了,“别怕,你还有很多选择。”
石兰轻轻地回抱着她,无声地点了点头。
出帐篷后,高月说要送白瑶回去,让天明照顾好石兰。
高月看了看神色开始露出疲态的白瑶,轻叹了一声,“是你让人掳走我的,可以告诉我理由么?如果是为了防止我解开苍龙七宿,应该直接杀了我才对。”
白瑶看了眼她,不错,已经很有自己当年的样子。
“只是觉得,你或许也并不想解开所有秘密。楚军并不信任你和天明,不是么?”
高月眼底划过一丝讶异,白瑶之于他们只有数面之缘,却将他们之间的关系看得清清楚楚。
“你有什么打算?”白瑶问,“让天明自愿离开,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
高月蹙眉,“总还要试一试。”
若说石兰不清楚重瞳的后果,高月作为被阴阳家全力培养的对象,在阴阳家待的一年,白瑶看到的典籍她也看到了,只是白瑶没说的...重瞳之人,往往受万人所指,下场惨绝人寰。
白瑶知道高月也清楚自己没说出口的内容,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用试了,下一次重瞳发作,天明就明白了。”
重瞳只会一次比一次残暴嗜杀,这两年项羽以一敌百的传闻背后,狰狞地安放着冷酷的真相。
白瑶跟高月拜别后很快回了原来的帐篷,她掀开帐帘进去后直奔主题,越过其他人的目光,站在卫庄面前。
“可否帐外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