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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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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制被他解开了。

她这才认真同他解释起来,低下头默默地说:“你和苏轻竹的姻缘是被我改的,但却不是我想要去改的。”

她说:“我对那段记忆没印象,是因为瞿鸣之当初在我身上施了术法……”后面的话她虽然没说完,可两人却都已经心知肚明。

“刚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知道你们谁是善谁是恶,我只知道瞿鸣之代表的是太玄剑宗,也代表着五大宗门,我以为他是善……”她顿了顿,抬头看向谢长绥,发现他正半垂着眸静静听着。

她启唇,解释:“他和我说你是魔,是你血洗了天临国,而你本不该被放出来的……不,是瞿鸣之说,是因为我改变了你的命运,所以你才会逃出来……”

她原本真的以为谢长绥这辈子本无缘被放出来的,也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可现在看来,若谢长绥从一开始就和她的姻缘绑定在一起,那么当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开始,就是谢长绥将重获天日的开始。

她非魔非妖,不会入佛塔,那只能是谢长绥从里面逃出来。

“瞿鸣之要我把你带去太玄剑宗……”她的话并未说完,欲言又止,动着唇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她犹豫过,但也确实想过要带他去的。

谢长绥沉着眼看出她的挣扎,突然开口:“天临国的事的确是我做的,我的名声差,你会这么选择,我早就料到,只是……”

只是他没想到过,“苏轻竹”是她的一个假身份,也没想到过她会独善其身,默许苏轻竹来接近他,取代她。

“姜挽月,胆子不小。”他似笑非笑冷声道。

姜挽月的重点却不在这上面,而是看向他的眼神变了变,试探询问:“天临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上次明明……”她想说他上次明明很护着天临的百姓,可转念又想到了为什么,因为愧疚。

她深深皱起了眉头,实在想不通,谢长绥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对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下手。

谢长绥缓缓抬起自己的手,看了一眼,仿佛上面沾满了人血,他道:“去天临国之前,我被换过骨,沦入魔道,体内魔气肆溢难以保持神志清醒,而偏偏妖魔都有一个共性,天生残暴,极易嗜杀,入了魔的我也不例外。”

原来是这样……

姜挽月知道他的意思,这是妖魔的天性,他们无法自控,更遑论刚由剑修堕入魔道的谢长绥,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力量……

但即便如此,谢长绥的手上还是沾满了鲜血,还是无辜之人的血。

谢长绥并不无辜。

姜挽月怔愣良久,只听见头顶他的声音再度响起,他重复着:“十三年前是我血洗了天临国,你想要带我去太玄剑宗的选择并没有什么错。”

“姜挽月,不必自责。”

闻言,少女心头一颤,定定望向他。

“你的确背叛了我,可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如同自问自嘲般,温柔看她,哂笑:“不是吗?”

久久无言,最终姜挽月闭上了嘴,不禁抬手覆盖上他的那只掌心,他的掌心温热,可手指却是冰冷的。

谢长绥犯过罪,可不知道为什么,亲耳听见他自己说起,她会有些难受呢?

他杀过人,也受过苦。

换骨、堕魔、入塔、妖毒……

以及被所有人抛弃、背叛、被所有人怨恨。

其中的哪一个说起来都是痛苦的。

他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如今被关十三年,被好友背叛两次,这辈子妖毒缠身,也算是一种报应吧?

更何况,十几年的心理折磨,也并不会轻松……

“谢长绥。”她忽然叫了他一声,停顿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

“我……姜挽月。”她又停顿下来,略歪了下脑袋,寻着他的黑眸,弯下红唇,一字一句道:“以后不论你是魔是妖,我不会再背叛你。”

谢长绥的黑眸中,复杂情绪微微涌动,他静静看着她,似乎对她的话并无反应,甚至好像不在意。

殊不知,心底死寂冰冻了许久的地方突然炽热了起来。

他的指腹下意识在她柔软的手背上摩挲着,听着她语调轻柔而郑重地说:“容修背叛过你两次,可是我不会。”

“谢长绥,我喜欢你,不会离开你,也不会……”她回想起当初妖都的容修,以及太玄火海中的瞿鸣之,她继续回:“再成为你的软肋。”

谢长绥无言回应。

姜挽月笑看着他,却并不知他心中所想。

她想,不说话大概就是此时他最好的回答了吧?

回去的路上谢长绥依然没说话,却一直老老实实地跟在她身后,就跟她花钱雇了个侍卫似的。

推开宅院大门,她大方介绍:“我的家,对了,也是韩何的家。”

“嗯……如果你想,也是你的家。”

身后传来男人的一声轻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她偷偷回头瞟他一眼,他忽而抬眼,四目相对,她默默回头……

又对上韩何错愕至极的视线,他怀里抱着的花瓶“啪”一声摔落在地上。

姜挽月莫名看着他,谢长绥凉凉的视线扫过去。

韩何瞪圆了眼睛,直指着姜挽月身后的男人,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惊愕大喊:“谢二!!!”

姜挽月还没来得及反应,韩何就一阵风似的突然窜过来,他抓着谢长绥的衣裳,急急道:“你怎么来了!他们,他们呢?!”

“韩何。”她无奈叫了一声。

谢长绥看着自己被攥皱了的衣袖,不动声色甩开他,又动作闲散地拍了拍被别人用力抓过的地方,并不理他,而是走向了姜挽月身侧。

韩何更吃惊了,他猛地转身,看着他们二人,刚要说话就看见昔日同门好友已经牵上了“岳姑娘”的手。

他抖着手指向他们的手。

姜挽月感受到掌心的温度,小小挣扎过,但却反而被他紧扣住。

姜挽月:“……”

她只好皮笑肉不笑解释道:“嗯……如你所见,他是我的……”

一时间,她的脑海中闪过好几个称呼。

亲戚?道侣?未婚夫?

好像都不对劲。

亲戚能牵着手不撒吗?

没成亲能叫道侣吗?

未婚夫?

刚表白就说未婚夫也不好吧?

她还没想好,几个称呼都到了嘴边又硬生生被她咽下。

看着她如此纠结苦恼的模样,谢长绥突然莫名扬唇一笑,视线轻飘飘落在韩何身上,代她开口,一字一句:“韩师兄,这位姑娘是我夫人。”

夫,夫人?

她眨了眨眼,看向他,眼底的错愕比方才的韩何还要多。

谢长绥并未说完,他脸上的笑意似笑非笑,语气虽然依旧温和,可却隐约让人觉着有什么变了。

他看向韩何的目光是淡漠的,如同在与一个陌生人说话,而他也不是什么谢二,不是什么太初弟子。

于是,他说:“我也并非谢二。”

“那你……是谁?”韩何不知道为什么昔日同门,此刻怎么会如此陌生,他只能试探询问。

“谢长绥。”

韩何再度抬起哆嗦的手指,指着他好一会儿,又哆嗦着手指向姜挽月,“岳,岳……”

姜挽月见他如此,有些于心不忍,但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白自己的身份,她默默趁谢长绥不注意把手抽回来,解释:

“那个,韩师兄……我也不姓岳,我的真名其实是姜挽月。”

院内鸦雀无声,就连门外的喧闹也小声了许多。

韩何无力垂下手,盯着姜挽月彻底面无表情,也说不出心底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然而,这还没完。

姜挽月的话还没有说完。

“还有韩师兄。”她鼓足勇气,“当初在太初剑宗的苏轻竹,也是我,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

师妹?

此话一出,韩何心神一震,他不禁倒退一步,手撑着石桌,眼眶渐渐湿润:“这,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师妹……师妹不是……”

他的师妹不是在太玄剑宗……

“韩师兄。”姜挽月叹息一声,见他不太相信,便开始同他讲诉来龙去脉,连带着瞿鸣之的不安好心也一并说出。

“竟是如此?”韩何整个人恍惚地跌坐在石凳上,如喃喃自语般:“难怪,难怪你会让我调查太玄宗主。”

他自语良久,姜挽月也在旁边站了良久。

直到韩何如梦初醒般回神,“对,对了……岳……姜姜姑娘,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了这个……本来是听说和五大宗有关才拿了一份……现在看来这个应该给你。”他说完便从怀里取出一张叠好的纸。

这张纸上面有灵力书写的痕迹。

她一面看一面低低念出:“……妖女姜挽月于凡界以妖术蛊惑人心,意欲祸乱天下百姓……追杀令一出,五大宗门内弟子凡见此妖女者,杀之?”她念着念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甚至还说了个问句。

瞿鸣之在往她身上泼污水,再借其余四大宗门的力找她,还要杀了她。

对百姓,他是这么说的,对五大宗,他又是如何说的呢?

她几乎是瞬间便想到了当初瞿鸣之是如何同她说谢长绥时的对话。

“姜姑娘你快和他逃吧,五大宗合力,用不了半日就能找到你在这里,快逃吧,妖都、魔域都好,只要不是在凡界!”

说完后韩何又动了动唇,有些艰难地开口说:“而且……我当时还特意打听了一圈,咱们大衍国离太玄剑宗最近……”

“神女即将大婚不会来,所以太玄宗主派出来的人是……”他的眉头皱得深了,“是慕容廷玉,眼下太玄的人已经住在了城内的客栈里。”

“师……姜姑娘,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不曾知道你是谁?”

以前相处的时候他就能看出来,慕容廷玉极为崇敬姜挽月,原以为只是把她当姐姐,而对于姐姐的盲目追求并无不妥。

可现在知道他和苏轻竹一起留在太玄后,他这才恍然明白,原来慕容廷玉一直追随的都是神女。

慕容廷玉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谢小七,也更不会是姜挽月。

他只认神女,只要神女,永远只有一个姐姐——苏轻竹。

姜挽月又何尝不知呢?

竟然是廷玉,像是瞿鸣之算准了的。

如果是他的话……大衍国是真的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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