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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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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休息室。

手机突兀震动。

助理小明连忙拿好手机,起身时衣角牵动,桌沿上的物品被掀掉在地毯上。

“不好意思,陆哥,”助理小明接电话的动作一顿,蹲下把钱包捡起来,小小的一张纸片抓住了他的眼。

不。

这不是纸片。

小小的一张像纸片似的被夹在钱包里,反面露出的一角影像透露这是张照片。跟在陆时延身边好几年,凭着不错的眼力,他认出照片里高大的男人是陆时延,至于另一位……

那双透着点儿憨的眼睛朝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偷瞟过去,按捺下心中的那点惊诧和了然,他把钱包物归原主。

早在那张照片不小心掉出来的时候,陆时延的心思就不在电话那头的人身上了,好看的眉眼低垂着,修韧的指骨有一搭没一下地轻叩扶手,不辩情绪。

指尖细致摩挲照片边缘。

他掀起眼皮,懒散的对那头林琳苦口婆心的劝说应了句:“——好。”

昨儿任性的耽误了一天。

今天陆时延就得S市:和天圆娱乐洽谈续约的问题。

明年陆时延的合约便要到期,不少公司都抛了橄榄枝,但他既没接下,也没拒绝,不知道是什么打算。

陆时延就是棵摇钱树,眼看他还没露出半分想续约的口风,于是天圆急了。

终于得来半分安静。

手上的动作像被减了倍速,拉得又慢又细,陆时延盯着那张在自己手里映衬显得娇小的照片。

那只大手细微的颤抖了下。

偏头看窗外,不同于来时,返程的今天天蓝风清。

明媚得过于刺眼。

半阖上眼皮。

转眼一个小时过去,然而,一则不算坏也不知道是否好的消息打破宁静。

——“女士们先生们,很遗憾地告诉您,受到暴雨、台风天气影响,本次将全部取消。”

航班取消的信息同步传到手机。

陆时延的眉头拧起。

有专业的工作人员过来指引他们离开,陆时延颔首,目光扫视却没看见小明,说句“稍等”,他朝门口走去。

小明还浑然没察觉到身后逐渐靠近的人。

先前的电话是公司打来的,好容易交代清楚事务,另一通陌生来电绊住他的脚。

没有备注,一串显然并不是私人号码的数字。

“喂,你好。”他接通。

亲和有礼貌的女声,听上去还有点儿熟悉:“——您好,请问您是李先生吗?”

小明全名李明。

听到肯定回复,酒店的前台工作人员可算松了口气,不太好意思:“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昨天您到酒店前台交给我们的一个戒指。”

小明想起来了。

提起那个戒指的主人,他有着说不上的心虚:“……怎么了?戒指送回去了吗?”

那头的人素养很高,可停顿的那一秒泄出的那口气,被小明捕捉到。果然,前台回答:“不好意思——”

那枚戒指是前晚季禾遗落在陆时延房间的。

第二天早上酒店阿姨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因为陆时延不在,就交给了小明。

那简直就是烫手的山芋。

思来想去,他昨天把戒指交给了前台,让他们代为交还。

前台继续解释:“我们的同事去房间找季小姐,可是并没有人开门。季小姐没有办理退房,没得到客人的允许,是不能私自进入的,很抱歉帮不了你。”

季禾不在酒店?

小明有些急了:“她没有回酒店吗?”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小明直原地打转,背后忽然炸起一道平冷的声音——

“谁没有回酒店?”

身体霎时僵硬住,小明机械地转身见着后边儿站着的人,在惊慌和心虚的交织下,一时间他竟不敢直视陆时延。

“我说——”陆时延走近,重复一遍:“谁没回酒店?”瞥了眼仍在通话中的手机,“你在跟谁打电话?”

“……我,”若是林琳在,一定会皱眉骂他沉不住气,这模样一看就是心虚极了。

陆时延没偷听人打电话的癖好,刚才出来找自己的助理,见人在通话原本没想打扰,只是偶然听见的——‘季小姐’‘不方便’,敏感字样让他鬼使神差留下来。

手机那头的人提高音量在叫‘李先生’,陆时延觑他,直接接过对方的手机。

他应声。

于是那头的人错认,迅速提出想好的解决方案。

“如果不能把戒指交还到季小姐手上,我们将它邮寄给您,您看这样,可以吗?”

小明不知道酒店的工作人员对陆时延说了些什么,但隔着段距离,他注意到陆时延的情绪起伏非常不对劲。

如果说刚才他可能对自己和季小姐私下有联系感到疑惑和愤懑,那么现在……陆时延的心气被抽光,显露出迷茫的脆弱。

就站在那儿,一个人不知所措。

小明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

因为这种从来不会出现在陆时延身上的情绪。

他仿佛触碰到某些事的边缘,可没能思索清楚,那个人急步到他的面前,铁臂攥紧他,力道大到一个成年男人都皱眉。

陆时延嗓子的条件是老天爷追着喂饭的好,声线独特而富有磁性,但现在,他的声音压得如同腐朽一般:

“——那天晚上,是她陪在我的身边,对吗?”

他眸光含着祈求的看着小明,又喃喃自语地告诉自己:“我没有做梦,一定是她,”陆时延的表情已经分辨不出哭笑,崩溃质问,“可既然想抛弃我,那又为什么要关心我呢?”

小明惊觉陆时延对季小姐感情的炽烈。

他的胳臂已经从他的手里挣出来,嘴唇动了动,“……那晚,她嘱咐说不要告诉你——”

陆时延的肩膀塌下去,直靠着墙才能强撑住自己。

他的脑袋颓垂,有泪水悄无声息地溅在地面上。好久,陆时延自嘲:“所以是因为可怜我吗?”眼睛红红,俨然伤透心,“为什么不一直可怜我呢?”

“——您觉得季小姐是因为可怜你?”

对于陆时延这副小可怜的模样,小明一个男人看了都觉得心碎。但或许是旁观者清,他没法共情陆时延,甚至不理解。

明明季小姐才是最受委屈的那个人。

陆时延抬起湿润的眸子看他。

小明暗暗长叹一口气,索性不管林琳的警告和季禾的嘱咐,继续说道:

“那晚的确是季小姐送你回去房间,可是我也在场,如果当时她真的是勉强,或是不情愿,你一个喝醉的人,其实是留不下她的——”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已经带上无奈。

就差没直接告诉陆时延,就是像他想的那样,季禾担心他,所以留下来照顾他。可又怕第二天被发现,所以才会隐瞒。

圈子里不缺各种逸闻八卦,小明自认对这种小情侣之间的事还是看得出几分。

思维被引到另一个从未设想过的可能,陆时延的心被攥紧,居然透了点儿委屈:“可是她之前让我滚——”

小明发现了,陆时延对自己没信心。

——哪怕季禾给他六分的爱,他只敢接受三分,回馈对方十分。

他没想到陆时延还是个‘傻白甜’。

若是小明知道陆时延每回都是栽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前面还得缀上‘纯情’两个字。

小明没有接茬,低头不语。

那番话搅乱了陆时延的心神,他隐隐明白小明的话是真的,可他的确没有自信。

尤其是在经历了昨晚。

澄天突然划破一道惊雷。

沉闷,剧烈,不过是转眼的功夫,阴云密布,暴雨如注。

门铃声响起。

门被打开的时候,那个人员还没反应过来,看清里面站着的女人后,更是一愣。

雪白的脸庞,眼下青黑,柔顺的黑色长发有些凌乱,脸是极美的,可此刻透着不正常的憔悴。

迅速回过神,她将手里的盒子递过去:“季小姐,这是一位先生让我转交给您的。”

垂落两侧的手无力发麻,季禾勉强将东西接过来,打开看见那枚熟悉的戒指时,因为工作人员的话先是亮了一瞬的眸,可很快就黯淡下去。

“这是李先生让我们代为交还的,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打扰您了。”

两人面对面站在门口,对方在等季禾的吩咐,如果没什么问题就能离开。但她既没关门,也不说话,始终一言不发。

就在工作人员又要开口时,惊雷乍响,她似乎看见:

里面人的肩膀细细的颤抖。

可不等关切问候,那个纤弱的女人说了句“谢谢”,然后将门再次关上。

顺着冰冷的门滑跌在柔软地毯,季禾蜷缩着抱紧自己。

在偌大静寂的套房里,她显得格外渺小。

空调恒温,季禾只穿条丝质吊带睡裙也不冷,可她裸露在外的大片冷白肌肤,肩颈,胸口处,有程度或轻或重的血痕,一看就只有指甲才能弄出的伤。

浑身发麻的感觉席遍全身,季禾埋头双膝,用力抱紧自己的双手掐紧肉里也浑然不反应。

只有睡裙被无声沁出湿润的痕迹。

从昨晚和陆时延的再次不欢而散后,季禾忘记自己是怎么回的酒店。

一整日的时间过去,她的记忆仿佛被冻住,只剩下昨晚的片段。

胃中绞痛,可躯体化的反应让她整个人都很疲惫。

在惊雷逐渐消退的时候,她跌跌撞撞朝着某个方向,可是在无声雷电再次划破天际的时候,坚硬的硬角重重撞伤她。

暴雨却在不断加重事态,台风过境,外面的世界此时布满不稳定的危险。

身后的助理和工作人员纷纷试图阻挠陆时延离开,却反激起他急迫担忧下的怒火:“我自己离开,出了什么事也是我本人的责任,”他盯着面前的一堆人,强忍不耐烦重复道,“我现在必须走,让开!”

季禾很恐惧打雷,有人陪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强装不来镇定,可要是只有她一个人在酒店……

他很害怕。

不可否认小明的话的确影响到陆时延,可如果不是他原本就放不下她,陆时延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回头。

雨刮器努力工作,车在缓慢前行,与之相反的是陆时延异常焦灼的心。

时间在此刻被拉锯得无限长。

她没离开前、过去的六年、回来后发生的一切,所有事在陆时延的脑中不断回演。

他害怕失去她,所以不断求证。

但是现在,陆时延觉得哪怕只拥有季禾一分钟的爱也很好。

陆时延返回酒店时整个大厅空荡,有工作人员迎上来,认出了他。

见他浑身湿透满身狼狈,和同事面面相觑的同时,一边问:“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他疾步走过去,报出季禾的名字,询问前台,“她住在哪间房?”

“不好意思,这是客人的隐私,无法透露。”

陆时延绕过去欲自己查,被阻止,闹出了好大一阵动静,不多时就有其他人认出来,有人在拍照。

最后经理赶来。

不知道陆时延用了什么法子,他成功拿到了季禾房间的房卡。

男人握在门把手上攥得紧紧的,一时之间,陆时延怯而不敢进去。

房卡感应发出轻微的声响,在安静的环境中被无限放大。湿漉漉的人走进去,留下一串脚印。

黑。

这是进来的人的第一感受。

乌云遮掩天光,遮光窗帘更是掩住最后一丝光亮。

房间里是密不透风的黑暗和压抑。

陆时延只敢开了一盏柔和的壁灯。

温柔的光照亮房间,扫视四周,可是他没有看见想迫切见到的人。

寻常人都以为房间的主人不在,可陆时延被牵绊住,照着这并不明亮的光逡巡房间。

陆时延的心下去。

大床没有睡过的痕迹,但整间卧室很凌乱,茶几上歪倒着空酒瓶,其中一个高脚杯里盛满酒液,底层似乎还有什么。

心渐渐慌乱。

季禾的手机显示关机状态,陆时延捏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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