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对自己好点这么了,不能委屈自己的嘴吧,再说了应戈你家边几旁边那堆都不知道过期多少年了,要不是我谨慎那天看了保质期没吃,不然你就得付我食物中毒的医药费与补偿费。”
她除了辣味的零食与坚果、红糖味的零食没动之外,基本上货架上有的都拿了一包。
应戈在旁边勾着嘴角看她,等她选完要走,她一指角落里的话梅丝说:“咪咪你那个不拿吗?我觉得那个还挺好吃的,小时候一有钱就过来买,那会还买五分钱一小包,现在都涨价到两块钱了。”
傅斯敏随着她的动作看过去,习惯性调侃她:“看起来就是个好无聊的老年零食。”
“是吗?”应戈撑着下巴看她,“九零后小时候应该都吃过吧,我身边几个玩到大的朋友都喜欢。”
傅斯敏闻言沉吟几秒,直接拿了一盒全新未拆封的走。
付款时老板看了看应戈,又看了看她,笑起来:“哟,我们鸽鸽也会带朋友回家啦,那什么时候把掌柜的带回来让嬢嬢伯伯们见见噻?”
这句是纯调侃,没有恶意,应戈笑笑没说话,付了钱就自己扯过红色塑料袋装东西。
傅斯敏的零食要她自己付款,她还要了两盒煊赫门,扫了码付过去一百零七块。
出了超市发现外边下了雨,天空彻底阴沉下来,感应路灯亮起,枝桠在风雨中顽强地坚持。
应戈偏头问她:“你带伞了吗?”
傅斯敏两手一摆,意味很明显,这里只有她和她的手机。
应戈叹息,自己从包里翻出一把伞来,撑开后的黑色单人伞勉勉强强能遮住她们两个人。
她的习惯就是会在包里放一把伞以备不时之需,之前单人的刚刚好。这把伞也用了挺久,伞柄轻微生锈,打开收起都略显得迟钝。
尽管超市就在后边完全能够再买一把伞的,但傅斯敏不太想花钱,单元楼离这就不到两百米远,坚持走过去就到了,手机的天气预报也说这场雨三小时后就停,到时候傅斯敏离开时也用不着撑伞。
雨淅淅沥沥,不大也不小。七月末的盛夏时节,傍晚这么一场大雨落下的雨水泼进领口或身上其他部位也让人感到寒冷。
因为买的东西有点重,所以就由应戈拎着购物袋,傅斯敏撑伞。谁知道走出去还没五十米远,应戈就感到脖颈一凉,逮到个机会就像cue一下傅斯敏。
“傅斯敏,你会不会撑伞啊?我都被淋到了。”
傅斯敏自然也没好气地说:“这伞只能勉强用,怎么可能完全淋不到你?再说你一米七大高个,我只是一米六小矮人,还要垫着脚来,给你撑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应戈莞尔:“等下次就不用踮脚了。”
“管你呢,反正我也被淋湿了,大家都一起冷,你上次买的感冒药晚点咱俩分分就有用了。”
“?”应戈一愣,不露声色地望去,傅斯敏肩头的那一块布料颜色确实深了些。
应戈把她买的那袋零食给她,接过伞柄:“行行行,我一米七大高个就应该给你撑伞,最好能给你撑一辈子行了吧?”
傅斯敏偏头翻了个含蓄的白眼。
雨滴砸在伞面上的声音沉闷,脚底偶尔会渗进来积水,小区门口的车灯在雨夜中朦胧。这段路稍微走得有些坎坷,后边起了风,应戈还要判断风从哪一边来才能对她们做到全方位的防护。
到了单元楼下边,门口的灯已经亮起来了,傅斯敏啧了一声,随即低头下去将鞋带绑起。
应戈收了伞先一步上楼。
几秒后,傅斯敏活动活动手腕站起身,然后——怔住了。
应戈的背影在老旧的楼道里,身上穿着上次去何春妍那的黑色运动外套,大半边的肩膀颜色更深了一块。
耳边榕树树影摇曳,叶子与其他叶子、树枝纠缠,如同在傅斯敏耳边变作蝴蝶扑打翅膀欲要起飞那般。楼道昏暗的灯光下边,使得防水材质上下滑的剩余雨水成了流金铸成的光华明珠。
明珠一颗、一颗下落,直至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