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翁红玉按耐住了自己想要掀桌子的手。
陆长惟低头吃饭,余光注意到翁红玉坐下后在身后露出的许知朔,陆长惟这才抬起眼。
许知朔端着盒饭,站在离他们卡座不远的位置,跟走丢儿童似的,不知道该去哪里。
他眼神很轻地看了看翁红玉,又看了看已经没有空余位置的卡座,本来直行的脚步转了个弯儿,随便找了个能坐的地方坐下。
陆长惟一抬眼就能看到许知朔的一举一动,看他费了半天劲儿才打开盒饭的盖子,还溅了两滴油在手背上,陆长惟小声骂了句“笨死了”,眼神仍停留着没有离开。
擦干净手背上的油点,许知朔拿起一次性筷子,撕开包装,习惯性对比了一下两根筷子的长度,确认一样后他把汤摆放在盒饭中间的位置,最后才开始正式吃饭。
“麻烦精。”陆长惟又骂。
“嗯?”翁红玉和林恩乔隐约听见陆长惟说话的声音,不确定地看向他。
陆长惟垂下视线:“吃饭,嗯什么嗯。”
吃了一会儿饭,还没吃下几口,陆长惟再次抬起头,发现许知朔已经干掉了一大半,每次张嘴都是一口吃很多,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有这么好吃?
陆长惟怀疑地低头看了看今天的饭菜:油麦菜,豆角,红烧茄子,土豆炖鸡肉。
非常一般。
再看许知朔,像是闹了饥荒的难民,狼吞虎咽,孙悟空在五指山下压了五百年出来也没跟许知朔似的,恨不得吞掉两头牛。
陆长惟皱起眉:“他是没吃过饭吗。”
林恩乔和翁红玉同时抬起头。
“谁啊?”林恩乔问,同时,顺着陆长惟的视线看过去,发觉他在说许知朔,林恩乔看了会儿许知朔吃饭,忍不住笑,“很正常。”
陆长惟看向林恩乔。
林恩乔说:“我一个朋友在英国待了三年,瘦了17斤,回来后吃火锅,边哭边吃,一个星期不到把自己吃进了医院,医生说是积食。”
陆长惟看着许知朔竹节虫一样的细胳膊细腿,饭菜的味道飘来却突然没了任何食欲。
“让开。”陆长惟对挡在外面的林恩乔说。
林恩乔挪了挪椅子,看着陆长惟。
陆长惟没理会林恩乔的疑惑,去剧组的医疗团队处拿了盒消食药,然后走到许知朔那里。
许知朔已经干完了盒饭,正在埋头喝汤。
突然,一道阴影落到他身上,遮住他。
许知朔双手捧着碗,抬起了头。
陆长惟低头看他,眸光微动。
许知朔的眼眶泛着薄红,眼神湿漉漉的,拍戏时嘴唇上涂的口红因为吃饭已经掉得差不多,但此刻红润的颜色却比上了口红还要艳丽。
担心自己嘴角有饭渣,许知朔舔了舔嘴唇。
舔了两遍。
舌尖从嘴唇上扫过时,还看着陆长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