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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十九章 回首天地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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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死死的咬住牙不出声。

从小被他们说资质好,天份高,到头来,原来我终于也没能逃开。

许久,我淡淡扯动嘴角:“当然记得,我这胎保不住,小心阑珊又要怪到你头上,不如把药给我,我回去自己处置。”

“你确定要回去?”唐桀有点意外。

我垂眼:“嗯……还有事情要做。”

“怀鸣那里,你不用管了。”默然片刻,唐桀神色黯了黯。

然后又淡淡摇了头,郑重交代我:“言言,你已经做得很好,后面的倾城迎风逆水,甚至景熠,都不再是你的责任,你只需要照顾好你自己。”

我点了头:“不用担心我,再怎么样,还有沈霖在,必要的时候我会去找他。”

停一下又问他:“听阑珊说要去南方,你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他朝屋外的方向示意了下,“自是跟着她。”

笑了笑,他有些释然:“没有了那座城,她终于不必再受束缚,大概,也是一件好事。”

我没有再问唐桀为什么不怪景熠,明白若他能说,一定不需要我问。

“把药喝了,能帮你稳几天,”唐桀指指我手里的药碗,“后面的,还是要你自己狠得下心。”

我一怔,唐桀明知道我的身孕没有保下来的可能,却还是给了我保胎药?

他苦笑一下:“多年前不明白,总想着是为她好,后来才懂得,人人皆有选择的权利,哪怕迈一步就是万丈悬崖,也是我们必须敬畏的。”

我点头,将手里的药一饮而尽。

回宫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深夜,我径直奔了内禁卫大牢。

依旧的守卫森严,傅鸿雁和郭兆麟都在。

我看看不掩惊讶也不肯让路的两个人,皱了皱眉:“该通报就去通报,你们是守着里面的人不让出来,我现在是要进去,等我打算带人越狱的时候你们再拦不迟。”

顿一下,我有点颓然的补了一句:“我很累了,不想动手了。”

顺利进来,顾绵绵看到我的第一句便是:“你竟然还回来?”

我扯了嘴角:“怎么所有人都认为我不该回来。”

见她扭过头去不语,我挨着牢栏慢慢坐下来,双手搂着膝,背靠在墙上,声音缓慢悠长:“绵绵,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动你。”

说着又笑笑,“你胆子实在是太大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朝他动手,要救你,比救宫怀鸣还难呢。”

顾绵绵不看我,也不出声。

“怀鸣,你也不用担心,你的命,唐桀替你保了。”

宫怀鸣闻言抬头看我:“师父他——”

“他没事,他不光有你这么一个毁天灭地的徒弟,其他的弟子,都还算争气。”我说。

“落影原该是我娘的名字,她和阑珊是双生姐妹,十三年前与先帝同一天离世。我爹是容成弘,他是驸马,我的名字是容成锦言,后来因为要进宫,变成了容成锦。”

目光收回来,我不再理会宫怀鸣,也不管有没有人在听,只是清淡叙述。

“绵绵,记得我有一次问你,如果怀鸣要娶妻,你怎么办?那时你说,要想尽办法拦着。”

垂眼弯一弯嘴角,我叹一口气,“可是他要娶妻,我能想什么办法拦呢?于是便是那时候,我把容成潇给杀了,就是原本要做皇后的那个,然后自己取而代之。”

“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我轻轻一笑,“这么看,我的胆子也大得通天了。”

余光看到顾绵绵总算抬眼看我,少顷点头:“是,如果那时候我知道,一定觉得你十分了不起,为你骄傲,替你欢喜。”

蹙一蹙眉,我压下瞬间涌起的难过,依旧淡笑着:“我知道。”

“可是那时候我不能说。”

我摇摇头:“他是皇帝啊,有什么不知道呢,做这等事,要比对敌许多个绝顶高手还要小心谨慎,稍一疏忽,便是灭顶。”

“我有时候是多么羡慕你,可以把一份感情表达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可以时时刻刻的站在你喜欢的人身边。”

“到我,我等了十年,却要为了那个无妄的名份去做别人的女儿,插手那些原来不属于我的争斗,让他恼我自作主张,让我爹日夜担心,我娘泉下有知,也会伤心吧。”

“现在,他灭了倾城,我朝不保夕,连你也说,与我两清了……”

我低下头,逐渐的说不下去。

沉默了一会儿,我才继续:“我在关外的时候就计算过,这一场大事,逆水的功抵不了迎风的过,我把命填进去也不够,早晚要清算的。但毕竟容成家还在,我觉得还有时间,所以才提了那个交易给你,我没想到——”

“羽翼总是要先斩的,”顾绵绵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特别是强大的羽翼。”

我愣一愣,点头:“是。”

“这个道理我懂,当时我要拦住迎风的时候,想过如果你和宫怀鸣联手的话,我怎么办。”

“那你得先杀我。”顾绵绵哼一声,“不然我弄死你轻而易——”

我歪头看她。

目光相交,她把话咽了回去,红了眼眶。

与我无论如何也要救她一样,她又怎么朝我下得去手。

于是我以为之于倾城,景熠也会舍不得。

连傅鸿雁他都宽恕了,为什么不能给一点时间,拉倾城一把。

“逆水保下了自己,唐桀保下了怀鸣,我……一定可以保下你。”

我反反复复的,不知到底是在安抚顾绵绵,还是在安抚自己。

“你算漏了一个人。”宫怀鸣突然开口。

见我转头,宫怀鸣看着我说:“迎风没了,师父才能保得下我,你背后的人可还在呢。你的交易我接了,我认,真到清算的时候,谁能保你啊?”

“容成耀从来都不是我背后的人,你交出证据,容成家就此覆灭,我求之不得。”

宫怀鸣忽然皱了眉:“你是容成锦,你求之不得?”

“你可以怪我隐瞒身份,但我从未伤害过倾城,从你改掉绵绵毒方的那一刻,你就失去了指责我的权力,我在容成家四年,在倾城十四年,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一目了然?”宫怀鸣忽然仰头一笑,“觉得一目了然的只是你自己,到如今你还以为是我害了倾城吗!还——”

“怀鸣!”顾绵绵突然回头打断他,“别说了!”

宫怀鸣愣了一下,正色:“绵绵,我不是想推卸责任,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负责,不管是不是有意。成王败寇,我不敢怨,但她还要当局者迷到什么时候?!”

“她自己说了,做皇帝的,哪有什么不知道,也许从一开始皇帝就知道,偏只留她一个糊涂!”

见顾绵绵还在犹豫,宫怀鸣又放低了语气:“绵绵,她是容成锦,咱们交出去的东西,也许能救我们,但会害死她。”

顾绵绵终于没有再坚持,宫怀鸣重新望向我:“没有与你站在一边的并不仅仅是我,真正站在对面,害了倾城的,甚至都不是皇帝,不是容成耀。”

我心里一晃,扶着栏杆缓缓站起来,皱眉看他:“那——是谁?”

“怀鸣!”顾绵绵此时开口,再一次阻止了宫怀鸣。

“言言……”顾绵绵转过来握了我的手,搁着牢栏,她的手温热,我的冰凉。

“之前我对你说的那些话,你都忘了吧,”她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仿佛怕我跑掉一般,“我们多年情谊哪会那般轻易能清得掉,现在便是我终要死在这里,我也不会怪你,你记得了。”

“绵绵,”我只看着她,并不理会她说什么,“告诉我,是谁?”

顾绵绵的话到底没有说出来。

一双手从身后扶了我的肩膀,让我浑身一颤。

我挣开顾绵绵的手,转身看到熟悉的身影,仰头问:“是谁?”

景熠目光闪烁:“言言——”

我呆了一呆,讷讷的:“原来你真的知道……”

推开他,我向一侧退了两步,依次看着在场的三个人,声音有点抖:“你们……都知道?”

没有人出声,景熠略抬了抬手,没有靠过来。

我把头低下去,心里的混乱片段开始一点点的聚拢,许多疑惑和空白瞬间成型,拼凑出的真相令人窒息。

咬咬唇,我忽然就朝外面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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