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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第二十九章 何以度喧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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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毫不犹豫的后撤,五六步之外就是能隔绝危险的暗门机关,然而我刚一动就被他察觉,眼看就要有所动作,我立刻停住。

眼前的纱幔,挡一挡小镖暗器还行,绝挡不住弩箭。

这个距离的弩箭,即使是袖弩细箭,也是要命的。袖弩细箭一般都是多支同发,就算是以前的落影也不敢完全靠身形闪躲,必须以兵刃格挡。

我如今身形兵刃皆无,甚至没有隐掉声息的能力,移动必然危险,站在原地更危险。

动与不动,陷入两难。

红笙还没有发现,我也没有办法通知她,只能尽可能敛了气息,缓缓向最近的一根廊柱移动,期望能借以遮挡,至少也要挡下要害。

但我很快发现,我动,那蓝袍人也在动,我想借立柱挡他弩箭角度,他却不肯让我得逞,甚至已经将自己的位置挪到了我与红笙中间。

虽然此时他是背对我,但是旋身杀人有多快,我再清楚不过。

余光终于看到傅鸿雁的身影自回廊的一角出现。

我眼睛牢牢盯住蓝袍人的背影不敢分神,只向傅鸿雁的方向慢慢抬了手,张开手指给他比了一个倾城逆水的手势。

危急,求救。

傅鸿雁的身影有明显的一顿,随即立刻朝我奔过来。

与此同时,蓝袍人也察觉了傅鸿雁的到来,当即以剑格住红笙,左手回身猛的一划。袖弩开启,三支细箭向我飞速逼近。

我见状拔腿便朝傅鸿雁的方向闪躲。

我当然快不过弩箭,好在傅鸿雁虽然离得远,但反应速度足够快,此时飞身而起,空中抽出剑叮当几声挡掉那弩箭,落地未停,立刻去按墙上的机关。

我忙侧身相让,与他擦肩而过后失了重心,手臂撞在墙上。

幔帐内的暗门快速落下。

我回身看到的最后景象是,红笙发狠强撑了蓝袍人一掌,然后腾身跃起,一记重剑劈将下去。蓝袍人迎着这样的杀招并未抵挡,他的袖弩射出了三支箭之后。

还有三支紧跟而来。

暗门落至底,回廊内骤然漆黑下来。

傅鸿雁的声音在不远处:“对不住……是我疏忽了。”

我窒了一瞬,没出声。

“傅鸿雁,”少顷我喊他,缓慢平静,“去叫红笙进来。”

停一停,我轻颤着吸了口气:“别声张。”

傅鸿雁静了须臾,声音陡然惊悸:“你——”

“快去。”我沉声。

前面三支弩箭是朝胸口来的,被傅鸿雁击落,对手仿佛知道纱幔背后有暗门机关,后面的三支变换了高度和角度。

暗门落得很快,挡住了两支。

最后一支,在黑暗降临的刹那刺入了我的右腹。

我静那一瞬,是本能的想要判断一下箭上有没有煨毒,但是立刻又放弃。若是见血封喉的剧毒,没有内力抵挡的我没有活路,若是其他毒,现在的我也判断不出来。

此时回廊内没有灯火,什么都看不见,傅鸿雁急也做不得什么,只得按我的吩咐匆忙出去了。

我凭着记忆,抬手摸到了廊柱,然后扶着柱子慢慢的俯身跪了下来,身体前倾,以手撑地。不管有没有毒,此时都不能让血倒灌进身体。

漆黑的回廊内静极了,我放缓呼吸,听到有血顺着弩箭末端滴答落地的声音。

疼痛涌上来的时候,红笙已经飞奔进来了。

傅鸿雁点了灯火,两个人看见我的样子,有一瞬间的寂静无声。

“娘娘!”红笙扑到我面前,伸了手又不敢碰我,红着眼睛六神无主,“我……你……这怎么办啊……”

“别动她!”傅鸿雁率先找回了镇定,忙着去查看被他打落的那三支弩箭。

我借着灯火垂眼看了一下,血流得不算多,但位置有点不好。

“红笙,”我不敢动了,尽量不带起伏的对红笙说,“看一下扎穿了没有。”

整个腹部腰背都在疼,我不确定弩箭扎入的深度。这个位置,里面都是脏器,箭尖能穿透到背上还好些,至少稳固。

若是没扎穿,我就真的一动都不能再动了。

红笙慌得手有点抖,闻言就探手去摸我的背,正此时,我看到一边查验弩箭的傅鸿雁,突然变了脸色。目光相交,我看懂了。

“慢点,”我提醒红笙,“不要见血。”

红笙也听懂了,一下子哭起来。

傅鸿雁此时喝斥:“哭什么!擅离职守,对敌分心!人家不过稍一试探,自己便把要害暴露出去!现在……现在——”

红笙的要害是我,对手拿不准的时候,红笙朝我望的那一眼是关键,傅鸿雁说得倒也没错。

她就是实战经验太少了,不大能熟练处理招式之外的心术之战,看她衣裙上有点点血迹,想来那人未能全身而退。

“别哭,”见傅鸿雁也失了分寸,我垂了眼,“别慌。既然我现在还没死,一时半刻的,就死不了。”

“扎穿了,半寸,”红笙强压住眼泪,抖着声音,“要快去报皇上啊……”

“别拔也别碰,我叫人清场守卫,你扶好她,”傅鸿雁站起身要走,“我马上进宫报信。”

“等等——”我拦他。

听闻扎穿了背,我不再强撑已经开始发抖的手臂,示意红笙扶我略挪动了一下,一半靠着红笙,一半倚着廊柱,暂时稳住了自己。

缓了口气,我说:“不知道是冲谁来的,别让他出宫。”

我想了想,问:“沈霖在哪?”

“王爷今日没有进宫。“傅鸿雁答。

“叫人去王府找他……”

话说多了,气息开始急促,这不是好兆头,我尽力吐纳平稳吸气,稍后吩咐傅鸿雁,“请睿王派车驾来接。”

我不能留在金楼,对手情况不明,太危险了。

但我这个伤,想要避人耳目的悄悄转移也不可能,公然由睿王府接走是最好的选择。

金楼在东大街,亲王车驾虽然少见,倒也不算过分,并且无论敌人是谁,面对王府都没胆子轻举妄动。

沈霖来得很快,一身常服的样子这些年也很少看见了。

他手里拿着一支弩箭,见了我急匆匆的奔过来蹲下,皱眉凝重:“你怎么样?”

问怎么样,而不是怎么回事,想来亲自跑了一趟的傅鸿雁已经把情况讲述过了,包括他验毒的结果。

“扎穿了,我没动它,”我快速交代,问,“你看看能不能拔?”

他却没去看伤处,反而先查看了我的眼睑唇色,又检查我两侧手臂手掌,然后才搭腕探脉。

我知道他在查什么,给出我的猜测:“弩箭是分两次发出的,后面三支不一定有毒。”

“去把那两支捡回来看一下。”沈霖吩咐傅鸿雁,然后掏了一粒药丸送到我嘴里,“不管如何,先吃了。”

而后又继续垂眼细诊。

等傅鸿雁把被暗门挡了的弩箭拿过来,沈霖一把抓过,也不细看,手指在那箭尖上一划,瞬间一道血口出现。

我一惊:“你干嘛——”

“你活着,我怕什么?”

他面色不善,也不看我,用手捻着指尖的血,拿眼睛扫了一下傅鸿雁和红笙两人,凌厉凛冽。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认可了我的推测:“应该是无毒。”

我点头,说:“王府马车来了吗?”

“来了,”他应着,用手轻轻碰了碰扎在我腹上的弩箭,有些不敢确认的问,“你觉得——”

“不知道。”

我知道他要问什么,虽然血流得不太多,但到底是幸运避开了脏器,还是扎穿而过,只因箭身未拔阻住了血流。我没有内力,实在无法判断。

“拔了吧,”总要有人做决定,我来赌就是了,“然后先去你那。”

这种伤我知道,不拔出箭敷不了止血药,镇痛药会让血流得更厉害,相当于不拔箭就什么都做不了。

沈霖伸手按了按我的小腹,见我倏然疼得厉害,又缩手回去,低头犹豫许久,抬眼望我肃然:“言言。”

我与他对视片刻,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扎穿了脏器,这箭一旦拔出,万一止不住血,我将有可能见不到景熠最后一面。

“我们回宫。”我不赌了。

这么多年,我是第一次见到沈霖的车驾仪仗。

老王爷不在京,他府里没有正妃,几乎用不到敕造车驾出行,想不到用这一次就把势头摆了个足,不但清了道,还设了围挡,带了侍卫。

估计一贯低调的睿王从东大街接走一名女眷的消息,明日就会传遍京城。

王府官制马车宽敞,四个人上来也不拥挤。我因着出来这一小段路的挪动,血浸湿了一大片衣裙,已经稳不下气息,靠在红笙怀里不敢出声。

“立刻进宫给皇上报信,叫太医院和医膳监备药、备参,所有补气止血的东西都备起来。”

沈霖见我的状况,不掩焦急,“睿王府马车要走正清门进宫,请皇上给个口谕。”

“我去。”傅鸿雁闻言起身就走。

“你站住!”沈霖喝止他,指了一个王府亲卫,“你去。”

见那亲卫快马离去,沈霖这才回头看傅鸿雁:“你是皇上的人,我没有问责的资格。但你躲她躲了这些年,打算躲到什么时候?她如今危在旦夕!在金楼出这种事,你还离开她身边,不打算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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