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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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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珏按记忆中往江南方向,策骡急奔。骡子虽不如马匹快速,但却最能持久耐劳。

崔珏虽然逃跑奔走的迅速,但她不敢走大军云聚的官道。崔珏只能奔驰在狭窄蜿蜒曲折村道。大山荒野里雪覆盖路面。北国还是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

人在舒适安逸的时候,会觉得北国雪景壮阔惊艳。可惜当自己陷进这茫茫雪原成为雪海一粒时该绝望透顶。

骡马在白雪覆盖的山道上经常前蹄陷进雪坑。有时候,径道太窄,车过不去,她只能下车推车过窄道。崔珏废尽力气一天只走了八十里。

傍晚时她终于赶到离青州近些的一个村子,只要离淮西远点便好,青州有个很厉害的节度使,一般军队不敢去招惹上强敌。

崔珏问村童,找到里长家。她出示了文牒,说了编好的身份缘由。崔珏在里长家投宿,里长招待她吃过晚饭又讨住一夜。

清晨醒来,崔珏洗漱整理好自身,崔珏化妆扮丑出门。崔珏还没向里长辞行,便见一个青年跌撞撞冲进里长家小院。

青年浑身发抖面色惊恐,半晌说不出话来。里长唤来大儿帮忙,把四儿抬回屋中。里长面容沉肃,吩咐四儿媳灌了四儿一碗姜茶。

里长沉着冷静地看着儿子,等儿子稍微缓缓气息说:“说吧!没有什大不了的,说出来就不用害怕!”

“屠城,屠城,爹爹啊!快逃!疯了,叛军,平叛军已经分不清了他们失去人性和理性全疯了啊!"郭四浑身打个冷癫,似乎还陷在恐怖的视觉中。

“他们不管是不是在淮西的地界,不管是不是朝廷的辖区,见人便杀,见城便屠。"郭四依旧浑身癫抖,他咬着牙坚持说道。

“朝廷十万大军也控制不了局势,昨夜朝廷大军已经撤退三百里。朝廷大军只阻拦叛军们,往东京长安,西京洛阳的方向行军。"

“爹爹啊!怎么办?怎么办?孩儿昨夜宿在雀儿山风神庙。今儿一早,孩儿在山崖上亲眼所见。我们的县令大人,人头被挂在旌旗上,城中无一人生还,血水把漫天地的积血染成红色的……”

里长闭上双眼,他再睁开眼时已经抛弃软弱,恐惧。他恢复成睿智的模样,他上前用拳头捶打四儿子宽阔的胸膛。

里长对他说:“四儿,当劫难降临时,越恐慌害怕,越是败亡死得快。″

“想一大家子好好活着,就安静下来做有用的事。去把粮仓打开,招呼族中猎户组织护卫队,派出探子三里探一”

里长拿出锣呵斥道:“男人们只收捡吃的,装袋装车。女人们只收拾穿的,每人只准带两套衣物,被褥带足。”

“所有油布、油纸带上,帐篷带上。孩子们十岁的照顾小的,聚在一起不准乱动。"

“十岁上的随各自父母收拾细软。三刻钟之后,焚村。”

里长走出家门,在门口遇见已驾好骡车的崔珏。里长向他抱拳说:“多谢小公子昨夜提点,让我们村有所准备。”

崔珏说:“我昨夜从鄉彰过来,小径难行。他们沿一官道奔来跑去,三刻钟足够跑四、五十里地。”

里长犹豫一瞬说:“老夫郭姓,曾受到过崔氏恩泽。若蒙公子不弃,公子先从村后石桥过河,走南方三里地便看见,三棵柳中间路段,那边有我郭郤庄留的逃荒路。”

崔珏吃惊不已,不知自己如何泄露行藏。郭老不以为意道:“你别怕,公子便没不妥之处。是老夫熟悉崔氏而已。”

崔珏赶紧辞别老者,过桥走三里崔珏便见所谓“三棵柳”。那是像三棵柳树的巨山。它们姿态婀娜多姿像柳,更像美女横卧大雪原中间,似乎其四面皆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崔珏己经失去了路线,至今不知身在那个州郡,但大方向是向长安行进。

崔珏回忆一番同老者的交集,便没发现郭卻庄人有不妥。虽人逢乱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要有。崔珏极目远眺四野茫茫皆是雪,好像走到绝地。

崔珏相信老人的话,这里会有条生路,不然谁会修着石桥通往山脉深处。

崔珏从骡车下来带着它往前走。她左手手中用棍子打探一片路,右手抱着把重背砍刀。

这刀足足有二十八斤重。她时刻抱它在怀中,这令她有安全感。

崔珏沿着雪地艰难走了三十里路。已经到中午,她歇下来煮米糊,烤面饼吃。

崔珏虽有着逃生的坚强信念,但腊月里,荒原雪地,变数太多。比如今夜将无处可歇。只有希望有山洞可住。

夜色渐浓,她还没找到歇息之地。崔珏又渴,又冷更害怕远处传来的各种渗人的野兽嚎叫声。

崔珏似乎陷进了无人荒漠,绝望悲忿地想:“成为兽腹中餐,变成兽粪。或许爹爹啊!再找不到自己。’’

“不知师兄会不会找她,找到地老天荒。爹爹啊!会不会勉力找一下,便弃了她去找娘亲。″

娘亲遗书里讲,娘亲是来自未来的孤魂野鬼。落宿到大唐名叫余婠婠尸体里的。

所以娘亲没有死去,她只是做梦,梦中来到大唐,留下她当□□的礼物,送给爹爹。

然后梦魂回去未来。娘亲让父亲走完人生,娘亲会在未来等父亲。

崔珏才不信母亲的骗人话,母亲有异于常人的脑袋,编写故事一个又一个,只能把父亲骗住,让父亲坚信她的每一句话。

崔珏只相信人死了,思想,记忆都消散了。那有前世今生思想、记忆留下痕迹遗惠别人。

骡子惊惶地叫着,乱踢乱蹬起来。崔珏从思絮里惊醒,忙从骡车上爬下车。

她手中握紧从郭佼佼手中顺来的大砍刀。这些天,她天天拎着大砍刀,倒适应了砍刀的重量。

崔珏小心防备着四周的动静,一道黑影快捷飞扑过来,先迎来阵腥风。

她惊惶中蹲下身子高举砍刀。她沉着冷静,这一招她从娘亲留下来,的图画上看到过。凶兽或许会自己扑到砍刀上。

崔珏还在懵懂间,炙热的鲜血扑落她一脸。惨嚎声中,她看见雪地里黑影蹿远逃去,雪地上留下一串串鲜红的血迹。

骡子吓得趴在地下,身子发抖。崔珏从腰间纳袋里,掏出帕子,把脸上的血擦干净。

崔珏走上前,踢骡子一脚,骂一句:“你还有用没有用啊!肮臜破落户!赶紧起身,拉车走。”

她不敢停留血腥之地,血腥味要惹来更多野兽,情况会更不妙。

崔珏跟骡子较劲,拉拔它起身,螺子趴在地上不动弹。一个少年的喊声“喂!这是你的猎物。我允许你加入我们!”

崔珏被这突兀的喊声吓一跳,抬头看见穿着皮袍子,猎人打扮的四个少年。他们并排站在她前面。他们前面摆着,那头死去的肥硕大狼。

大狼腹部已经空了。它肚腹被剖,肠腹流尽而亡。崔珏认出少年是郭卻庄里长家长孙郭大福。

崔珏不敢再一个人夜宿荒岭。孤单单一个人走在雪地旷野,有种莫名的惶恐。

崔珏同意和郭卻庄人同行一段路了。崔珏将这头因争夺头领失败,远走领地的年轻孤狼,献给郭庄人作为投名礼。

四个少年亦很兴奋,相互挤眉弄眼,又同去赶骡子。许是他们有技巧,或许是骡子欺软怕硬,骡子竟然听话地站起来驾上了骡车。

他们收拾妥当大狼,郭大志赶骡车,五个少年坐骡车往回路走了一里。骡车从岔道过去一里。她便见个山垇,郭庄人便在山垇崖下,避风雪宿营。

众人围着少年们抬下的狼尸,一个个兴奋地投手掷足。崔珏再重复一遍,大狼送给他们作投名礼。

人们快活地架起大锅灶,煮上锅雪水。待猎手把狼剥皮拆骨,煮熬上大锅狼肉汤。

郭守义询问崔珏她杀狼细节始尾。崔珏不知原因,将自已杀狼之事说一遍。郭守义便气急败坏,寻找藏起来的四个少年。

崔珏才知道这四个少年是郭家子弟,郭守义派他们护送她千里回家或去远地。他们竟敢阴奉阳违袖手旁观,差点害崔珏性命。

因为崔珏的提醒,郭里长提前一刻钟,焚村毁桥。郭卻庄人毁桥撤退的青壮看见,有大批兵马向郭卻庄来。

他们在大火边咒骂有人抢了先机,郭卻庄避过了被屠村灭种的灾难!

郭庄头头们聚在一起,他们对未来很迷茫,在这动荡混乱的人世间,他们该何去何从。

乱局中能抽丝剥茧,得见真知的人少之又少。郭守义便是这动荡乱世中少见的清明人。

他看着迷途羔羊似的乡老族人。郭守义没有能力领着两千老弱妇孺走出生路。

郭守义在众乡亲吃饱喝足后敲一记响锣。族中响锣是神圣神物,非到生死之际,族长不会响锣。

众人静肃以待,很利索分成六部。一部分是十岁以下,三岁以上的幼童。二部分是十一岁至十五岁的少男少女。三部分是十六岁至三十岁的少女少妇。四部分是老人。五不再是十六岁至五十六岁的男人。最后外围是手持武器的猎人装扮的男女老小。

郭守义当着众族人的面向崔珏跪下,乞求崔珏能救助落难的郭卻庄人,他们会以性命报答,成为他的部族。

虽说现在他有挟持威胁之嫌疑,但是郭守义没有办法。众村民大为震惊,不明白族长为什么要当着众族人的面,向小小少年下跪。

族长以五体投地之姿态,以认主之姿态,向少年献上郭卻庄族人的膝盖。

郭卻庄村民贫贱,但是他们不是贪生怕死,轻易为奴为婢的家族。

族长是他们中最聪明睿智的。跟着族长,不会有错。众人便以五体投地姿恣,虔诚地跪在族长身后。

崔珏一人独立于雪地。崔珏想一下说:“谁也不能给谁承诺,以后这段路,大家努力,协作走过去。等到安全之地再作打算。”

她不再搭理郭卻庄的人。在她看来,没有她,他们也能在这片战火纷乱之地找到出路。

郭守义不知在打她什么主意。她还是太不谨慎,让郭守义发现自己崔氏人身份。郭庄的事崔珏不会去管,她每天按自己的行程驾骡前行。

这段路虽是山路,但据郭守义讲是安史之乱时,他们祖辈逃兵荒,走过来的路。道路还算宽,能走牛车,马车。

没料到隔了四十九年,郭守义也带着族人逃荒。这一次却不知道去哪儿定居。

崔珏听到郭守义的话,却极为震惊,因为这条长一百余里的山路,过去竞是陈仓。

陈仓是当今京畿要塞,由西南五百里进入三川凤翔之地,由西北千二百里则是长安。

若这条捷径被淮西叛军,或是京兆三镇叛军,发现这条捷径,能杀皇朝一个措手不及。

郭守义率两千人,在雪原荒山间行走。虽然曾经有路,却被大雪覆盖。

前面猎护队探路,才能大队人通过。后面有少年猎队掩盖行迹。一天众人艰难,行走十里、二十里。

这日众人行进过半,前面猎护队回报。猎队发现狼群出没痕迹,猜测四百至五百只狼。

人们惊恐。两千人虽众,但却不能与饥渴的猛兽拼杀!人们与猛兽相遇,只是送食物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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