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变了副模样,玄堰冷着眸子一把拽开玄冥的手低声怒道:“沈寒川患上寒疾,本就不能处在嘈杂之地!你凭什么管我!”
玄冥斯文的面颊上青筋暴起,不在管束。
层层叠叠的身影将沈寒川的身姿遮盖,玄堰一把推开所有人,怒目圆瞪的听闻着一切不该有的推测。
仙门之中始终都是摊令人作呕的脏水染缸,分明与他无关,却不愿忍受沈寒川此等不善言辞,不染世间是非的人被拖下泥潭…
下刻,眼前那风光霁月的白衣人也失了颜色。
无数仙修不怀好意的眼望着沈寒川,沈寒川没了性子再争论是非。
他将绯炎珠高高举起,面容如常般冰冷刺骨,冷眼相待着往日里对他无比阿谀奉承的名门望族。
“沈某虽不善言辞,对此事也不明事理但我自诩一尘不染,就算是抹遮避双眼的尘,我也不能容忍!”沈寒川冷若冰霜的怒道。
无数人都屏住了气息,被这无比严肃的话语打了个措手不及,再无别意。
张瑾墨依旧乖戾无比,皮笑肉不笑道:“只是担心寒川君,莫不是被魔族妖人给迷了神智。”
绯炎珠腾空而起,玄堰顿时明白了沈寒川的意图,可他来不及阻止…
刹那间,沈寒川不屑一顾冷声道:“既然诸位仙修不信任此宝物是我之力量取得,那我便也不需要这非议之物了。”
话音刚落,空中飞过星星点点的绯色齑粉,璀璨炙热如昙花一现,飞蛾扑火。
看热闹的仙修被这阵璀璨的星光迷了眼。
山腰上,沈寒月高居于台上。
手中持了只小玉杯,她黑发肆意搭在左肩上,发上翠玉钗子一动不动的躺着。
眼见如此,女人蹙起自己秀丽的眉头,一只手拍在她肩头,示意莫再动怒。
沈寒月闻声扭头望去,眼前俊朗万分,少了曾经孩子气的男人为她顺着气道:“莫动怒,他们自然会有分寸。”
沈寒月不屑一顾的捏碎了玉杯,杯中琼浆玉液夹杂着鲜血与碎片全然坠落。
恍然之间冰冷的霜寒之气,如影随形的出现在仙修之间。
“熙熙攘攘的,真是扰了十二峰的清闲!”沈寒月怒目而视低吼道。
分明只是女子,可她的灵力却不差于一切男子,现如今掌管沈氏登月楼的家主也是她。
在场数人被这阵灵力化成的威压,全然逼迫的垂下头来,冷汗直流,再无人敢不敬畏这位女子。
甚至不敢于想象,这沈氏寒月除仙门第一美人之外的美名,灵力又是到了何等登峰造极之境。
原本一些个本来爱造谣的小辈,凭着沈寒川的不苟言笑才敢肆意妄为,现如今见了这脾气火爆的沈寒月也不说了。
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仙修,全然是准备进行最后一轮的比拼。
可见了这等场面,便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了,郎胤秋等郎氏子弟全然来了,原本缩头乌龟般的君氏一族人们,也络绎不绝的赶来。
似要将这场闹剧贯彻的更加彻底…
冰寒无比的空中,像弥漫过一丝温暖之力,这阵力量炽热无比但却不伤人。
郎胤秋感受这这股强烈,却虚无缥缈的力量。不明所以的蹙起眉,有人在耳边小声说明缘由,他最终还是抖抖金色衣袍,归于冷静。
沈寒川自幼身患恶劣无比的寒疾,是整个仙门上下都知晓的秘密。
灵力越强,往往修炼极寒之术便会患上后患无穷的寒疾。
若是失去的灵力,寒疾缠身,那死亡也只是须臾之间。
有人在人群之中轻柔的笑着,张瑾墨唇边挂着乖戾无比的笑意,望向沈寒月道:“寒月姑娘大驾光临,是来为寒川君撑腰的吗?”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无人敢反抗这位乖戾无比的主子,也无人敢嘲笑这位脾气火爆至极的寒月。
听闻此言,女人美艳无比的脸庞之上挂上了几分怒火。
她冷哼一声,将手搭在沈寒川肩上道:“他是我弟弟,从小到大,我们姐弟共同习得一本术法,他若真的走上了不归路…”说着,沈寒月看向沈寒川那双坚定的眉眼又道:“我愿以沈氏的名义来承担这一切。”
话语落地,掷地有声。
刚欲开口的张瑾墨满面的笑容全然消散了,他没回应,可眼里却晦暗不明。
再无人怀疑他沈寒川夺魁有水分,能以一族为誓来承担,能以隐阳沈氏上上下下三千余人的命和无尽财宝秘诀,谁还能说出来一句不?
强烈的灵力波动全然消散,四下恢复如常仍是一片安和静谧之景。
沈寒川无力再与他人周旋,放弃了夺魁赛。
玄堰不知该如何回应,站在那人不远处脚步却再也走不动了。
绯炎珠消散后,沈寒川如常般寒疾依旧,被冰封的灵脉,尝过了温暖是不是不愿再被冰封?
可一切都不得而知,玄堰垂下头去。
手中还留有刚才用灵力抢来的绯炎珠碎片,手中温暖炽热,可碎片也不能重圆…
玄堰抬起头来,远望向沈寒川走远了些的身影。
他还没看的清楚,却只望到沈寒川衣身上弥漫着一股黑气,难道是刚才张瑾墨的灵力?又或是有魔族之人混在其中?
他一刻也不敢懈怠,立即奔向沈寒川的身影。
玄冥熟悉的声响却不合时宜的出现。
“玄堰!你又要去找事!”玄冥怒吼道。
玄堰莫名心中起了一阵怒火,玄冥怒气冲冲用手捏住他肩膀,几欲捏碎般。
男人斯文脸庞维持不住秀丽的模样,眼里满是怒意翻腾道:“玄堰 !我说了几次 ? !别招惹沈寒川你听不懂吗!? !”
玄堰不顾他人神色飞来,蓦地一把拉下玄冥捏住他肩膀的手,眼神冰冷至极。
往常没心没肺的模样消散了个彻底,眼里被怒气占满,玄冥退了一步,莫名感受心底泛起抹恐惧。
“玄堰!沈寒月都用沈氏做担保了!万一出了事整个玄氏上下,你担保的住吗!? !”玄冥忍着一丝畏惧怒喝道。
闻言,玄堰抬起冷冰冰的眼眸,眦欲裂吼的道:“你为什么不信他 !你难道就不能相信他根本没修魔吗 !就算是看在你我多年相识!!!”
玄冥张了张薄唇,却又闭上,似再是说不出一句劝慰的话语来…
“那便随你吧…”玄冥转身离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