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倒也觉得有趣。
路过一个街口时,竟瞧见了一只无一丝杂色的小黑猫正在躲着阴凉,团成一个球儿,别提多可爱了。
再一看,这猫儿孤零零的,就像她...一样。
心下柔软,便笑着蹲下身,想要摸一摸这猫儿。
在她就要得手的那一刻,那黑猫一下睁开眼,一双翠色的眸子就显露了出来。
风晴雪伸出的手一顿——这猫儿竟是妖?!
还没等风晴雪反应过来,这黑猫儿一下就溜走了。
颈间的一片与那双眸子相同的翠色,闪了下风晴雪的眼。
风晴雪一怔,等着反应过来,哪里还有那小猫儿?
风晴雪站起身,想起那猫儿的翠色双瞳,以及那脖子上的翠色,心头暗暗感到奇怪。
回到客栈,正巧遇到欧阳少恭和陵越,百里屠苏一道下楼,准备用午餐。
如此,便正好一起了。
饭后,风晴雪有些踟蹰:“我...遇见了一件怪事。”
百里屠苏,欧阳少恭,陵越面面相觑。
最后,这话还是由欧阳少恭来问:“什么怪事?”
风晴雪搅着手指,缓缓道:“今日...我确实没想到,竟然江都还有人养着猫妖,而这猫妖不仅仅是有主的,竟还有遮盖妖气的宝物。这...”
听完风晴雪的描述,欧阳少恭与陵越的目光一撞,竟撞出了点不约而同的笑意。
百里屠苏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相视而笑的两人,嘴里有些酸涩。
但一想到今早那腰间的酸涩,又觉得嘴里的酸涩竟不值一提了。
微微别过眼去。
风晴雪懵懵地看着相视而笑的两人,一双鹿眼睁得老大:“少恭,陵越大哥,你们笑什么?”
陵越与欧阳少恭目光一错,向风晴雪解释道:“晴雪,就算是道士,也不是什么妖都要除。这是一者。二者,也不是江都此处有人在养妖。听你描述,若我没有搞错的话,那猫儿颈间悬挂的便是帝女翡翠。此物,确有遮掩妖气之功。但其也须有人甘愿以法术加持,才能长久遮掩。你确实没有猜错,这猫儿是有主人的。若再进一步的估计,这猫儿的主人也应是道者。只是其的修行手段比较特殊罢了。”
欧阳少恭看了陵越一眼,浅笑:“阿越所言,无一不对。”
看向风晴雪:“这猫儿的主人就是瑾娘。瑾娘确实是道者,修行的也是一门极难的道术,即衍天之术。此术,在天墉城里,便是妙法这一门。衍天之术变化无穷,瑾娘又因其独特的天资,窥得这天眼的门径,继续修炼。这些年来,倒也修行到较高的境界了。那猫儿也不是妖,而是精。瑾娘与他有缘,便指导他修炼。这猫儿也是聪慧,在我遇见瑾娘之前,也就区区一两年的功夫便能化作人形。然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猫儿的修为遭人觊觎,差点被抓起来,剖开气海,取出内丹。幸好瑾娘筹算一番,解救下了他。他也因此更依赖瑾娘。猫儿脖子上戴着的,确实是帝女翡翠。瑾娘并未向我提起如何得到,但却向我说起,如此她的黑曜便安全了。今日,应当是瑾娘在休息,黑曜一个也无聊,便贪玩溜出来了。”
略略带点告饶的意味:“此事,见了瑾娘,还望诸位不要提起。否则,黑曜可得吃点苦头了~我也得跟着头疼了~”
风晴雪一脸茫然:“此事与少恭有什么干系?”
百里屠苏听着欧阳少恭的话,不仅仅是别开了眼,连头都转开了很多,面色微僵。
并且,在此刻,他不仅仅很理解黑曜,也很同情黑曜。
甚至觉得,或许他们可以成为挚友。
欧阳少恭微微面露难色,隐隐有些踌躇。
陵越看了欧阳少恭一眼,直言道:“无论在何处,犯错都会得到处罚。一旦处罚,必有伤情。少恭于治病救人,自是妙手回春。但面对一只精,也力有不逮。瑾娘待黑曜定有极深的感情,又发生过差点失去这种事,定然当黑曜不在她眼皮子底下之时,就会勾起曾经的回忆。后怕接踵而至。若在这种后怕越演越烈之时,又一直不见黑曜,即使之后黑曜好手好脚地出现在瑾娘面前,瑾娘也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心急火燎地检查一遍,发觉黑曜确实没事的时候,那种后怕就会演化成对黑曜不懂事一事的怒火。这怒火攻心,哪里有什么理智可言?可能揍黑曜一顿都是轻的。如此,少恭这又要劝人息怒,又要伤脑筋该怎么医治一只猫,怎生不头疼?”
风晴雪有些恍然。
欧阳少恭却是有一丝无奈浮现在眉头:“阿越说的没错。无论在哪儿,都是如此,只要有天,便要接受雷霆之怒。”
陵越轻轻按按欧阳少恭的肩头。
百里屠苏的眼睫打了个颤。
午后燥热,几人也不愿在外面去感受强烈的暑气,便回了房间,暂且歇着。
百里屠苏闷闷地坐在床边:“...师兄,你...”
陵越来到百里屠苏身边坐下,环住百里屠苏的肩:“自是因情同此心,便能明白瑾娘心意。”
百里屠苏抿了抿唇:“...那时,你就是因为...”
百里屠苏的话还没说完,陵越就道:“现在你也长大了,此话当然也可以摊开讲。就是因为这样,我很怕失去你。但那时的我太年轻,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那种后怕,那种担心。想着那些弟子受了处罚,痛了,就知道不要再犯,便觉得如此能够给你确立那么一个底线,这样我便不会再一次如临深渊。然而...”
目光一滞,眼睫轻微垂下,自嘲的笑就晕在嘴角:“...这不过就是一厢情愿罢了。”
百里屠苏心间一紧,缓缓别过头去。
陵越似乎也回忆起了曾经,有些沉闷。
但两人之间的安静却并没有持续多久,以陵越气息一紧,右手抓住胸前衣襟,面露败色而结束。
此刻,当然百里屠苏也顾不得心头的感受,又急了:“师兄,你没事吧?”
陵越倒是很想在这么一个时刻去回应百里屠苏,但胸间的憋闷却令他仅仅只是喉间滚动了几下,未曾说出话来。
百里屠苏也没遇过这种情况,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约莫几息时间过去,胸间的憋闷感渐渐散去。
陵越也跟着松弛下来。
轻轻闭上眼,暗自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