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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4章 静幽养伤忽思乡,携手进退看疮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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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但...

这次...

怕是小朵儿在懿旨之下故意引开他的...

此时,月亮又圆了。

他的脉竟跳得慢了些。

有些藏在云雾之中的脉络,好像就要浮现在他眼前。

回想起曾经种种,他心间竟像是太阳和月亮正逐步严丝合缝。

有些事情,在脑中隐隐清晰。

那晚,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与玄霁再次水乳交融。

但他却留心了玄霁的状态。

心间那逐渐在严丝合缝的太阳和月亮在那巅峰时刻,全然契合。

同时,似乎空空的脑中,也极快地飞过了几丝碎片。

那些碎片他也没有打算去抓。

有时,顺其自然,更能体察事情的原貌。

慢慢的,他发觉,他与玄霁之间仿若此起彼伏的潮汐,也如彼此之间缺了的另一半。

答案隐隐。

时间不再等人,他须得离开。

跪了不知多久,那人才领了人来。

他被那人搀扶起身。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褪去王府另外一位主人的所有装束。

这...

委实有些...

但他也在山羊胡的教导下明白,皇族不属于自己,而属于所有子民。

纵使有些不适,还是忍耐了下来。

他被人换上了劲装,捆了皮革腰带,束了金属的束袖。

又跪坐下来。

玄霁自王座上一步一步而来。

为他束发。

他的头皮感受着沁人的温度,隐隐发麻。

但也只能沉下心来。

束发之后,那人送上了一柄毫无装饰的普通弯刀。

他拿过之后,深深对玄霁一揖。

转身离去。

他看着走得潇洒,实则总觉得玄霁看着他背影的目光,像是在永别。

走到行宫门口,宫人牵来了一匹普通的马。

他飞身上马,打马前行,再不敢回头一眼,生怕心防彻底破碎。

一路疾行,他一点也不敢停下来。

仿佛停下来,就再也迈不了前进的步。

下巴生了青黑,也根本不想打理。

头发打了结,粗鲁得索性用弯刀挑开。

来到营地之时,那些守卫还以为是哪儿来的兵匪。

拿着长矛对着他。

他一句话也不想说。

拔了弯刀就干架。

放倒了一片。

也许响动太大,这才惊扰了主帐。

主帐的人撩了门帘出来,远远一望,就高声喝到——阿弟住手!

他一看,原来是那个他就见过几面,比他稍微大些的哥哥。

当然住手。

跟人进了主帐。

一番寒暄后,领了铠甲,有了大帐。

匆匆梳洗一番,就睡了过去。

他希望能够累一些,这样就不会有力气去想玄霁了。

倒还真的如他所愿。

这么一觉睡得舒坦。

只是在醒来的时候,有一丝怅然若失。

但他很快就将这种心绪敛了去。

他现在是将军。

一切以军务为重。

过上了单一的生活。

原本他以为戍边不过是一个晋升的阶梯。

但真的在边关呆着,才知这么一个晋升的阶梯没有想象之中那么轻松。

想要在营里说得上话,就得先用拳脚说话。

那些新兵蛋子还好说。

难缠的是那些老兵。

刚来几天,就听得些难听的话。

哥哥也听了,却放任自流,还安慰他这是正常的。

谁人的身上不沾有一点风言风语?

道理,他当然也明白。

但就觉得刺耳。

便借着练兵大演习的由头,跟这些人玩车轮战。

他还不信了。

他被那追魂蚀骨鞭锻造出的钢筋铁骨,还折腾不过这些人~

果然...

只要不遇上玄霁,一切都顺利得如入无人之境。

接连在擂台上挑飞九十余人,那些老兵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不过,也有些摩拳擦掌的。

他还欲继续,但哥哥却拦了下来。

心底里一转悠,他应下了。

跟去了主帐。

一进主帐,哥哥的副官就在那里有些欲言又止。

哥哥一瞧,将人打发了走。

待得人走后,才带着他来到席上坐下。

为他斟了一盏酒,眉头皱皱的。

他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意思,遂索性让哥哥给他人,他去巡防。

没料到,他说起此事,哥哥还有些怔愣,但也很快收了情绪,不让他离开。

只是问他,骑术如何。

他在这方面,当然没问题。

哥哥将七个营的骑兵都交到了他手上,让他好生练兵。

距离阅兵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这七个营的骑兵是才新招的,都是边境上的人,多数是孤儿一类的。

哥哥只是这样简单交代。

但他却觉得,真实情况恐怕不止于此。

不过,暂且远离风暴,都是殊途同归。

他应了下来。

心间当然也升腾起了对阅兵的期待——玄霁要来。

骑兵营与马作伴,遂距离主营有些距离。

他将行装稍加整理,就赶了去。

到时,只见那些新兵懒懒散散,或是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或是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再或是喝酒打牌。

简直...

他正想骂上一骂,却听得有马蹄声自身后传来。

回首一看,不由皱了皱眉。

等着人到了跟前儿,那人才道,其叫多尔玛,是哥哥派来的副官。

军营中的副官,一般都是文武官——有几分武将的身手,却多做文书工作,甚至兼任军师。但也有纯粹的副官——只打理主将事务,并不理会其他。

他将多尔玛仔细打量。

心间已经有了答案。

冲多尔玛一点头。

开始了骑兵规训。

果然,这并不是一个好差事。

尤其是人与马还需配合默契。

然而,都不好管控。

初始,还有些焦头烂额。

甚至,他还瞄到多尔玛在偷笑。

这简直...

但他也知晓,这块骨头能够啃下来,才能够让这将军的名头实至名归,否则,他永远都是——尊亲王府的另外一位主人。

下定决心,第一个被他“开膛破肚”的就是多尔玛。

不是喜欢偷笑吗?

那就在烈日底下,穿着铠甲,在滚烫的沙子里笑个够!

还治不了你们了~

有了第一个被“开膛破肚”的人,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不到半月,谁人还敢懒散?

但如何规训,却也是个问题。

还未让他想个清楚,又出了岔子。

竟然收到了战书?!

这下,可让他精神了~

当然迎战。

第一场,马术。

果然,这是草原人的开胃小菜~

第二场,射术。

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第三场,无损伤地猎鹰。

这倒是有几分意思。

第四场,马战。

更有些意思了。

第五场,软兵器马战。

有一点难度,但是不多。

这么几场全程比下来,他虽然有几丝累意,但更多的是快意。

他很久没那么痛快了。

也是由此,他才发觉,这营地里藏龙卧虎,果然与他当初的猜测所离不远。

这次比试,当然也让他征服了大多数人。

但依旧的,怎么规训是大问题。

他又没有训过兵,怎么会知道应该怎么办?

想了一想,寻来多尔玛问上一问。

多尔玛只是说了阅兵之时应当是个什么模样,却对怎么到达这个模样的路径没有指出。

他遣了多尔玛离开,一人站在地图前沉思。

慢慢的,他体会到,能够成为将军的人,哪里会是个莽夫?

分明...是文武双全...

而文武双全...

他想起了玄霁...

想起了山羊胡...

想起了恶魔头子...

想起了那个掌事公公...

玄霁的一切苦心就像是忽然之间曝光天下...

他心间微滞。

与此同时,心中也燃起了一团火。

半月之后,初见成效。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发现,他到了日中午时会血脉偾张。

那些青色的经络于皮肤之上拱起,看起来有些骇人。

几次与多尔玛用膳之时,都能感到多尔玛在偷瞄。

然而,他也不可能全副武装。

只能当做没看见。

终于,在一天晚上,多尔玛在与他半夜练兵结束之后,对他说起,距离此处不远有个边关小镇。小镇上,有青楼。

他当时真的被震惊到体无完肤。

这...

难道是觉得他...

愤怒还没燃烧起来,他却先想起了婚书一事,心间隐约的有了点怪异,但面上却是白了多尔玛一眼,像是看到了个傻子。

血脉偾张的情况还在继续。

很快,在午时之时,他还会异常地来到营地的瞭望塔,直直地看着太阳,耳边金革之声不停。

金革之声还会伴随着头脑昏蒙,以及脑中雾气霭霭,零星碎片飞扬。

胸中灼热。

看起来,真的有点像是火气重,需要找个人阴阳调和。

但情感上,理智上,他都非玄霁不可。

这...

这种恍若被火焚的感觉,很快让他无法招架。

他在一天晚上,纵马极远。

拿出玄霁给他的弯刀,解了束袖,一刀割开手腕。

他割的不深。

就为了之后愈合的快。

但那血却像是喷泉一样,喷个老远。

直到这血变作了蜿蜒而下,他才迅速撒上金疮药,裹好伤口。

坐在马背上,遥望夜空。

原来...是月圆之夜...

那散寒止痛的香...

也不知玄霁这个时候,是否和他一样...

再次遇到这种情况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放血。

心间的有些碎片也在渐渐有了新生。

阅兵之时,他当然交了一份完美的答卷,但却没有见到玄霁,只见到了伴驾的慕容承。

十分疏离有度。

他心间隐隐有了不安。

但却不得不和同僚推杯换盏。

直到阅兵结束,慕容承他们要启程之时,他才找了个机会拦截慕容承,问起玄霁的事来。

但慕容承却只是说,邺城总要有人镇着。

他信个鬼。

再问。

慕容承还是一样的答案。

面对冷淡的慕容承,他没了再问的想法。

大致也推测了,多半是玄霁让慕容承这么说的,于是放了人走。

心中像是含了一块冰。

骑兵训练得好,他也回到了主营。

很是沉默。

与军营合若符契。

单一而平板。

领了一个又一个的任务,麻痹内心。

到了时间,就再次放血。

好像生命中并没有玄霁的参与。

他原本是想熬过这三年,便能与玄霁真正在一起,但三年时间未到,他却“曲径通幽”了...

也许天赋这种东西就是与身俱来的。

来到琼华派,他才如入无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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