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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2-11 叹河,花哭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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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顶屋?”棘鸟差点跳起来,“那里守卫森严,你要去那里偷东西?”

“嗯。”

“你知道进去的方法么?”

“嗯。”

犹豫两秒后,棘鸟终于下定决心,从怀里拿出传单,“……你能带我进去找我姐姐吗?她长这样。”

青年没有回答,直接转身离开了。

“……等等!”

在对方的游刃有余的带领下,他们穿过一条废弃的管道,很轻易地就进入了“白顶屋”的内部,躲开几处巡逻卫兵后,来到深处的拘留室和审问室。

眼前出现了令人崩溃的一幕:

花骷安静地躺在刑椅上,全身上下血肉模糊,鼻腔里全是水,皮肤苍白冰冷,早已失去了气息。

她本能想尖叫,却立刻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

-

那天里,棘鸟忘记了自己怎么离开那里的。

只记得那天她没有回家,而是回到了先前的纪念堂,在那座人像前,失声痛哭了整整一个晚上。期间她昏迷、醒来、昏迷、醒来好几次。直到第二天来临,她去洗了脸,才稍稍清醒过来。

在这期间,那个青年始终坐在雕像的肩膀上,一边吃着偷来的红酒和火腿,一边歪头看着她。

两天之后,几个巡溟员来到了她家,带来了花骷的尸体。

按照对方的说法,花骷是被强盗所害,等巡溟员找到她时,已经为时已晚。

这是彻头彻尾的谎言,棘鸟心知肚明。

但由于对方是巡溟会,她知道不能贸然公布真相,因此只能列举疑点,暗示其中有猫腻,要求对方重新调查。社区听到了这个消息,顿时涌起轩然大波,一时之间,支持她、并且要求真相的声音此起彼伏。

但她却没想到,对方的势力之大,根本无力抗衡。

几天后,数个青年被抓,并且宣称花骷和他们一样,是“常黑会”的成员,因为利益和多方感情纠纷,所以被不慎杀害。

常黑会发迹于粼岛,是隐民间也名声不佳的异端团体,涡罗区里大部分人都避之不及。花骷一生友好待人,从未与这等异端有过任何行驶的联系,所以这完全是不折不扣的污蔑,棘鸟为此愤怒不已。

她原本还当没人会去相信这种荒谬的谎言,却没想到,流言蜚语随之而至,甚至有些不堪入耳。

愤怒和绝望中,棘鸟忍无可忍,铤而走险地绑架了一名巡溟员。

经过流水刑,对方终于道出真相:

当时,他们为了追查常黑会,误将花骷认成犯人抓了起来,进行严刑拷打,结果过了度,导致对方的死亡。

棘鸟放下手中的水桶,强忍住泪水,“没有证据,你们有什么资格……”

“这、这也不是我们决定的!是上面授、授权的,我们只是遵循而已!”

“谁!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这….”

棘鸟毫不犹豫地收紧绑缚对方的长鞭,然后将破布盖回那个人脸上,开始继续倒水。

对方立刻挣扎起来,“我说!我说!是「砗磲」巡溟官!”

“是他、竟然是他?”棘鸟停下手,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

「砗磲」在阿卡迪亚中无人不晓,是巡溟官会中最为知名的男性巡溟官,不仅战绩显赫、实力强大,还金发碧眼、高大健美,又热衷公益事业,因此人气极高,甚至在垂天院里都有一席之地。

她根本没想到会是他。

-

既然「砗磲」的手下说了,棘鸟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这样的仇人,她不能贸然开口。

不然只会像先前花骷遭受的一样,白白遭人污蔑。

但是她不愿放弃,几经周折,联系上了一名隐民出身的报社记者。却没想道,对方听了她的遭遇后,先是表达了怜悯,但随后希望她忘记、然后继续生活。

“为什么?”

“你先前也看到了吧?这件事对「砗磲」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他有的是手段摆平。而且退一步来说,就算你成功把他从背后拉了出来,也是没有用的,你知道他的同盟和后台是谁么?是……火之贤者啊。”

听到这个名字,棘鸟彻底明白过来。

火之贤者是垂天院的四大贤者之一,仅次于大贤者,是阿卡迪亚最有权势的人之一——正如对方所暗示的,这是她无法触及、甚至连讨论的资格都没有的敌人。

望着她惨白的脸色,对方心生怜悯,给了她一个互助小组的联系方式。

棘鸟拿着信息,找到了其余的那些人。

他们足足有十几个,全部都是与她相似的受害者:有些是被治安官暴力执法致残,有些是被他人侵占全部财产,有些是被前夫或者当局带走了孩子,而有些……则是朋友被荣誉谋杀。

其中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们的隐民血统。

听了那些遭遇,棘鸟愤怒异常,“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抗争呢?只要大家集合在一起……”

那些人苦笑起来,“姑娘,有些事情,你可能并不清楚。他们就在我们的身边,无论做什么,他们都很快就能发现。”

接下来的内容,让棘鸟更为震惊:在包括涡罗区在内的几个隐民聚集点里,分布着一些暗桩,虽然身为隐民,却会给垂天院收集信息,以此来换取利益和钱财。因此,就算他们想要做什么,也有很大的可能性,会立刻被同胞背刺。

换而言之,他们无法相信彼此。

棘鸟至此才终于明白过来,当年有关花骷那些不堪入目的传言,到底由何人散播:那是一个隐民间颇有名望的慈善家,平日里兴办孤儿院、收留被遗弃的孩子,借此获得了极大的话语权。

在童年和少年时,她也受过那名慈善家的恩惠。

一想到这些,棘鸟就觉得万分恶心。

从小平静的涡罗区里长大的她,一直被花骷很好地保护着,虽然先前偶有耳闻,却也没有任何实感。但自从这些事实被摆到她的眼前后,她才清晰地意识到——

自己所处的世界,是灰暗的。

-

棘鸟颓废了好几个月,睁眼闭眼,都是姐姐的影子。

在有天里,她在报纸上读到了一则消息:火之贤者和「砗磲」即将在熄河区公开露面。

望着对方的那番嘴脸,她终于无法再继续忍受,因此做下了一个决定,她要以自己的方式去复仇,就算会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晚上,路过那座残破的纪念堂时,她鬼使神差般,再度走了进去。

据说,这座纪念堂是数千年前,隐民们为了纪念某个英雄所设立的,可惜时光荏苒,一切早已被遗忘。

棘鸟跪在那座英雄雕像前,向先人低声祈祷。

却突然被一个声音幽幽打断了。

“你向他祈祷,有什么用么?我曾经希望他能给我弄点“千紫之丘”的葡萄酒,再不济松露曲奇,又或者是鲟鱼子鹅肝塔也行,结果他从来没有回应过我啊。”

“……!”

棘鸟抬起头,赫然发现是先前那个奇怪的青年。

简单地交谈过后,她得知对方正在这里睡觉,结果被脚步声吵醒,所以过来看看。

由于青年曾带她潜入过白顶屋,因此棘鸟卸下戒心,在对方身边坐下,“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不是啊,我住在粼岛,偶尔来涡罗区玩。因为这里很安静,所以晚上会在这里睡觉,只是这个人像看着……有点碍眼。”

“他?他可是我们的英雄,你这么说也太失礼了。”

青年耸了耸肩,不置可否,把目光投向了她手中的报纸,“那就是火之贤者?看上去就像是个需要尿布的普通老头嘛,这种人也好意思出现在头版么?”

“……”

“他是个很可怕的人,是垂天院的权力者。”

“是么?看上去只用一只手,就能把他砍成四段嘛!”

这种若无其事的轻挑语气,就好像对她苦难和决心的嘲笑,重重地打在棘鸟的心头,让她瞬间生气起来,“你没有经历过那些事,什么都不懂,就不要这么随便的话!”

青年轻眨了眨眼,似乎被她的话镇住了,然后撇了撇嘴,重新爬回原位睡觉,不再搭理她。

棘鸟略微有点后悔,毕竟对方曾经帮过她,语气或许也有点重了。

但她没在说什么,而是继续祈祷。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

仅是几天后,火之贤者遇难了。

尸体被砍成四段,挂在垂天院的几处大门上。

-

新闻立刻传遍整个阿卡迪亚,以及它的首都浮光城。

虽然凶手没有留下任何讯息,但那残忍的死状,却如同某种意味不明的宣言,在浮光城人们心中留下了深重的阴影。因为死者地位很高,垂天院立即和治安团一起采取行动,连夜提审多个怀疑对象,其中有隐民、也有不少与火之贤者有冲突的非隐民。

甚至在出门时,棘鸟都屡还察觉到,有人在暗地里观察她。

在那之后,好几个月,垂天院始终没有得到任何有效的讯息,调查很快陷入死局。然后,突然有一天,负责追捕伪像星的「砗磲」巡溟官也惨遭伤害。

因为「砗磲」更高的市民度,恐怖和悲伤再度笼罩在浮光城的上空,平民们纷纷谴责杀手的残暴,名流也都在暗地里瑟瑟发抖,生怕哪一天灾祸降临在自己头上。

一时之间,浮光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但隐民群体里内,意见却极为模糊:

有人为此拍手叫好,而有人则忧心自身处境恶化,认为对方行事过于激进的。

在又一次在集会上,棘鸟听众人谈论起“凶手是男是女”,又或者“凶手是不是彪形大汉”之类的话题时,脑海中浮现出与那名青年潜入白顶屋后、他们在先人纪念堂共度过那个晚上:对方微侧着头,烛光洒在那张白净脸颊上,投影出细碎的阴影,蓝眸明明灭灭,注视着黑暗的虚空。

他似乎是在听她的哭泣,又似乎不在。

如同那座先人雕像一般。

那个瞬间,她突然想起,隐民传说中英雄的名号:

「陨王」。

-

夜久注视着棘鸟,语气很平静。

“如你所见,我还活着,你没必要去“复活陨王”了,所以停止这一切吧。”

棘鸟先是看向群青,然后转头定定地盯住夜久,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还会活着?为什么你会在其他人的躯体里?为什么……你会和他在一起行动?我不明白。”

对夜久来说,当务之急是解除群青身上的死灵印,而且他也不想和对方交代自己的情史,于是便随意扯了谎,“嗯,当时我掉进无光之溟时,是他救了我。”

“……”

棘鸟愣了很久,才理解他说的话。

“所以,你的意思是,垂天院说的话是错误的,你没被他属杀,现在的他,也并不是敌人么?”

“嗯,而且他向垂天院隐瞒了我的事,所以,他现在应该可以算是……”夜久迟疑了几秒,“我的保护伞吧?所以,可以请你把死灵印解开么?我可不想让他出什么事。”

沉默好几分钟后,棘鸟放下手中的人质。

她微微闭上眼睛,似乎是做了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

“是这样啊,我明白了,解开的术式在我的手心,现在就给你,请你近一些吧。”

夜久走上前,伸出手。

与此同时,棘鸟的掌心泛出光点。

那是个复杂的术式,正当夜久将注意力集中在它上时,身后却突然传来群青的喊叫。

“小心她!”

“……!”

如此同时,血刃划过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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