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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邱饼日志之祭流年 往事书 第二十三章 鬼也难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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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某年冬,李饼、邱庆之19岁。

岁聿云暮,辞旧迎新,除岁的喜庆弥漫在整个神都,李府上下也像往年那般,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邱庆之早起便跟着李稷去了大理寺,李饼一人在家中倍感无趣,他百无聊赖地看着手中的书卷,不时向窗外瞅一眼,等着一道身影的闯入。那只常卧生命树下的狸花猫今日竟来到屋内,团成一团卧在他身旁。

李饼等到隅中还不见邱庆之回来,他踟蹰半晌,还是起身朝府内后堂走去。后院有一座假山,内里曲折环绕,寻常人进入怕是会迷路,李饼径直走了进去,七拐八绕间在一面无甚特点的石壁前住步,他伸手按向其中一块凸起的不显眼石块,只听隆隆轻响,假山裂开一条缝,露出一条朝下延伸的石梯,李饼观察了下周围,确定无人才顺着青石阶梯而下。

原来在李府后院内竟有一条地下密道,李饼点亮火折子,慢慢朝里走去,过了四、五个岔路,才来到一处搭着梯子的洞口,他上了梯子吃力地将洞口的石板推开,爬了上去,这出口所处的位置竟是大理寺。

李饼来到大理寺,直接去往明镜堂,此刻李稷正端坐堂上,与下方站着的邱庆之说着什么,他略一思索没有进去,站在外面偷偷听着,只是邱庆之耳力惊人,他猛然转身道“谁!”说着人已到了堂外,见到躲在廊柱后的人时,满脸的冷寒如冰消雪融,微微讶然:“你怎么来了?”

李饼有些心虚地低头,轻声道:“我一个人在家甚是无聊...你又久久不归...”

邱庆之闻言眸光柔和看着他,温声道:“你先去西厢房等我,我与老爷还有些事儿相商,结束后去找你。”

他话音刚落便听屋内李稷问:“是李饼吧,让他进来吧。”

李饼听罢抬头歪着脑袋眨了眨眼,双手背在身后率先朝屋内走去,邱庆之看着他这得意的模样,好笑地摇了摇头跟着一起进去了。

李稷看着李饼,表情肃然:“出去历练一年,怎还跟没长大似的。”

李饼刚进屋,就听李稷的这番话,略带委屈道:“父亲为何总是什么事儿都只与邱庆之商议,从不让我知晓!”

李稷看着他没说话,邱庆之轻撞了他肩膀一下,轻声道:“老爷只是惜你体弱,不想让你太多操累。”

李饼没理他,只盯着堂上的李稷,李稷微叹口气,对两人道:“罢了,你们先回去吧。”邱庆之忙施礼,拉着李饼欲走,对方却是丝毫未动,眼眶微红紧盯着堂上的李稷,对方却已低头翻看着案上的卷宗,有些不悦:“带他回去!”

邱庆之见李饼此刻脾气上来,知一时半会儿劝不动他,遂一手揽着对方的腰一手抄起对方膝窝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李饼被他的举动惊得脑袋一片空白,邱庆之抱着他对堂上的李稷微微施礼,便转身出了门。

穿过明镜堂外的月光门时李饼才回神,他叫道:“邱庆之!放我下来!”边说边挣扎着从他怀里跳了下来,落地后便转身瞪着对方,大眼睛盛满恼怒,邱庆之无奈苦笑,只好温言相劝:“老爷那是为你好。”

“你也如此认为吗?”李饼顿感委屈,发红的眼眶逼视着面前的人。

邱庆之想起两人曾在慈恩寺的闲谈,李饼说起儿时李府众人皆以“为他好”作借口,对他诸多限制,让那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困缚李府,一时他竟不知如何作答,瞬间沉默下来。

李饼见他不答,继续道:“你呢?你也如父亲那般,什么都不让我知晓!”

邱庆之眼神微闪,轻声开口:“我也...并未知道太多...”他顿了顿,看向对方的大眼睛:“你知道的,老爷从未让我参与机密任务。”

李饼听罢思索了片刻,随即眼珠转了转,依旧带着怒意道:“那你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这...不可!”邱庆之微微犹豫,还是断然拒绝。

“你...父亲到底在查何事,为什么连我都不能被告知。”李饼此刻真的生气了,他们之间居然还有秘密,这让他很难过。

邱庆之见眼眶发红的少年,看着他失望伤心的表情,内心一阵揪痛,他叹了口气,牵起少年的手软语哄劝:“好了,别恼了,回去再告诉你。”

李饼闻言面色稍缓,盯着对方的黑眸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骗我!”

“我何时诓过你。”邱庆之牵着他朝大理寺外走去,并未通过密道回李府。他继续道“今日来时听刘司直说,南市轩德居的林老板请了幻术戏班表演,要不要去看?”

李饼想了想,回道:“酥香坊的玫瑰花饼、香蜜斋的枣栗糕...”邱庆之听他报出的一堆吃食,忍不住笑了出来,黑眸望着他道:“果真还没长大。”

李饼扭头朝前走去,当没听到他这句,理直气壮道:“你请!”

“好。”邱庆之笑着回道。

两人出了大理寺慢慢朝南市轩德居走去,邱庆之路过平日买糖人的小摊时,打算再买两个猫咪样式的糖人,那妇人见这次他身边跟着一人,热情地笑着说:“这小郎君生的真俊俏,哎!奴这猫咪糖人的神态倒跟小郎君有几分相似啊。”

李饼听完微怔,邱庆之却在旁边笑了出来,他递给妇人五枚铜板,妇人见他又多给钱忙道:“郎君怎么又多给了三枚,两枚就够了!”

邱庆之将铜板放在摊上:“大娘做的甚好。”说完便牵着李饼走了。妇人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感叹道:“这两位郎君可真俊啊!”

李饼两人来到轩德居时大堂早已坐满了围观的百姓,还有一些人没有座位都找了便于观看之处站着,李饼见人这么多扭头对邱庆之道:“看来我们来晚了。”

邱庆之嘴角微扬拉着他朝楼上走去,李饼见他没反应又说了一遍:“去哪里,都没位置了。”

邱庆之这才回:“跟我走便好。”

李饼顿然好奇,但也没再多言,邱庆之带着他来到西侧一间雅室停下,他拿出一块木牌给门口的小厮看了看,小厮忙躬身道:“两位郎君里面请!”李饼进屋环视一圈见室内空间并不算大,仅有一榻一案,榻靠窗,而窗外正对着楼下的戏台,视野倒是甚为开阔。

他不禁看向邱庆之:“你何时定的这雅间,我竟不知。”

邱庆之将拎的一堆吃食放在桌上道:“现在不就知道了。”

“哼。”李饼鼻子里微哼一声,扭头看向窗外楼下,未再回话。

只见楼下的台上正在演奏歌舞,幻术表演还未开始,两人依窗边看边闲聊,李饼望向邱庆之依旧追问道:“父亲又查到了什么,为何就不告诉我?是否又很危险?”邱庆之无奈地看着他,将一盒糕点推到他面前:“老爷自有他的思量,我也只负责一些外围事物,你要相信老爷。”

说话间刚才门口的小厮端了瓜果茶饮进来,李饼见他并未明确回答自己的问题,知再问下去也是无果,便不再询问,只是他微皱眉,拿起桌上茶壶倒了盏茶,有些惆怅道:“父亲近些日子对我越发严苛,总是斥责我还未长大,也不知他究竟想让我如何。”

邱庆之看着他,抬手拭去他嘴角一滴茶渍,笑道:“你只需做那无忧无虑的少年郎便好。”

李饼低头:“谁又可以一直无忧无虑。”邱庆之嘴张了张,却是什么也没说,他在心中默默说道:“李饼,我定会护你一世无忧。”

就在此时,窗外爆发出一阵欢呼,两人扭头向下看去,只见场间白雾弥漫,有袅袅乐声缓缓而出,随着众人的惊呼,只见空中隐隐现出亭台楼阁,有人影闪现其中,如梦似幻,待雾气散些,才看清竟都是些美貌男女,他们皆身着烟霞流光裙,在空中飘舞唱和,说不出的绮丽幻梦,众人恍惚间竟以为置身仙宇琼楼,面上皆是痴醉之色。

李饼两人也觉场中表演甚为新奇,看的目不转睛,待场中雾气渐散,丝乐之声与人影楼宇皆渐渐消失,只听“咚”的一声响,众人回神,皆面露惊奇诧异之色,纷纷讨论刚才所见之景象,邱庆之扭头看向李饼:“倒还真是奇幻。”

李饼也赞道:“确实精彩。”

邱庆之见他喜欢,心情也舒朗起来,他随口问道:“郎君可知这幻境为何?”

李饼看了眼场地周围那一圈水池,思索道:“石灰入水至水中温度升高产生大量白雾,再通过光线的折射形成海市蜃楼之景。”

邱庆之本为随口一问,没想到李饼竟真能勘破,他端起茶盏朝对方举了举,笑道:“郎君果真聪慧!”

李饼大眼睛斜倪他道:“那父亲与你还事事都隐瞒与我。”

邱庆之自知理亏,他扭头看着下方转移话题:“下一场开始了。”

李饼见他油盐不进,气恼地拿起杯盏砸他,只是每次如此,杯盏都被邱庆之稳稳接住,他见桌上无可扔物品了,伸手朝一小盒糕点抓去,邱庆之见此微微起身一跃便到了李饼身后,他从背后一手握住对方准备扔掷的手腕,一手将木盒从他手中夺下放回案上,随后将人稳稳圈在怀里,低头在李饼耳畔道:“郎君想要我喂食直说便可,何必如此动怒。”

李饼脸颊微红,他不安分地扭动着低声道:“邱庆之,你放开我...”

邱庆之问:“那郎君还扔吗?”

“......”李饼不答,扭头看向外面的演出。

邱庆之干脆将他抱坐在自己怀中,两人十指相扣,一起看向场中的表演。

这是一场带有剧情式的幻戏演出,讲的是有一贫穷书生,娶了一位温婉贤惠的娘子,娘子助其读书考取功名,而书生却在功成名就之时抛弃了她,另娶了富贵人家小娘子,只是这小娘子生性刁蛮跋扈,让书生苦不堪言,又思念起糟糠之妻的好,某日他借机回老家办事,实则归家寻妻,却只寻得一孤坟土包,书生顿感悲伤怅然,失声痛哭间亡妻的鬼魂却从坟头飘出与他相见,书生登时吓得跌坐在地浑身颤抖,亡妻问他是否悔过,他言辞恳切痛哭流涕承认自己的悔过之心,亡妻遂谅解,却让他日日来此相伴。书生回去后却是愁眉不展,思前想后竟被他想到一条妙计,让亡妻鬼魂来对付那恶妇。这出戏的最后,亡妻鬼魂杀了恶妇,却也被阴差抓捕打入十八层地狱,而那抛妻杀妻的恶书生,竟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这可真是“黑心魔鬼扮书生,鬼魂夜叉也难辨。”

故事情节虽略显俗套,但胜在台上诡奇怖人的氛围,众人也是看的津津有味,李饼也已沉迷在场下演出中,此刻竟不自觉地依靠在邱庆之怀中,双手也紧紧握着对方的手,看起来甚为自然,只是他自己却是并未察觉。

台上唱腔起,一声声道尽“世间人心难测,有情郎君难觅”,李饼与邱庆之回神,两人对望半响,邱庆之笑道:“在想什么?”

李饼眼帘微垂,轻声道:“你...你会...”他刚开了个头便被对方打断:“不会。”邱庆之轻捏他的下巴微微抬起:“怎么,如此不信任我?”

李饼挣开他的手,微低了头,额头抵着他的胸膛,一只手拨弄着他胸前翻起的衣领低声道:“我还没问呢..”

“呵...你不说我也知道。”他又捏着少年的下巴,将对方低下的头又抬起:“我可是比你以为的还要了解你。”他黑眸灼灼看着怀中的少年,李饼大眼睛望着他刚准备讲话,就听楼下一声尖叫,接着便是一阵骚乱,伴着众人七嘴八舌的叫嚷声,两人一惊齐齐朝窗外看去,只见楼下众人乱作一团,有人尖叫着:“死人了!”

“冤鬼索命!死人了啊!”

“真的是鬼啊!”

“别杀我啊!我只是来凑热闹的...”场中一片混乱。

李饼两人忙起身,一起朝楼下而去,台下之人此时已走了大半,余些胆大的还在场中缩头缩脑观望着,他们拦住最近的一人问道:“出了何事?”

这男子满脸惊恐,哆哆嗦嗦转身指向台上:“那...那里死人了...将才...戏里的小娘子,真的死了!”说完他慌张朝门外跑去。

李饼两人赶忙朝他手指的方向走去,来到近前只见一群着戏服的人站在戏台偏左的位置,正满脸惊恐看向戏台右侧角落边那倒地的女子,纷纷议论着,在他们边上有一年长的男子向身旁一人道:“衙役怎么还没来!”

“班主,福旺这才刚去没多久,你先别急。”那人无奈劝道。

“这怎能不叫我着急!我带着你们好不容易闯出点名气,又出了这事儿!哎...”男子干脆蹲在地上唉声叹气起来。

李饼将他们扫视一圈,对着地上的男子施礼道:“请问阁下可是这戏班的班主?”男子抬头看着他,愁眉苦脸道:“是我,你有何事?”

李饼作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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